時隔四年。
婚房的鑰匙插入鎖孔時,沈書瑜的手抖得厲害。
這是賀家父母在他們戀愛第三年買的婚房,房産證上隻寫了她的名字。
隻因為那年賀淮旭很認真地向她求婚,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結婚了。
那年,她蹲在還沒鋪地闆的毛坯房裡,一點一點和工人核對瓷磚花色,吊頂的燈是她跑了三趟建材市場選的,牆漆顔色調了五次才滿意。
幻想婚後生活。
後來呢?
後來她說結婚,他開始推說公司上市要忙。
她想入住婚房,他直接收走了鑰匙。
“為什麼?”她當時紅着眼睛委屈問道,“這是我的房子啊。”
她至今記得他臉上那種煩躁又不耐的表情,“沈書瑜,這房子是你出的錢嗎?房産證寫你的名字你就覺得自己是女主人了,就能住了?這是給我的婚房,我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住,你别逼得這麼緊!”
後來,她甚至求到了賀奶奶那裡。
可最後得到的卻是賀淮旭派來的保镖,日夜守在婚房門口,她連靠近都不被允許。
現在想想,幸好沒結成,不然跑都不好跑。
她不想試婚紗了,想轉身就走,可想到是傅少定的,萬一大了小了好讓人家修改。
擡腳跟賀淮旭進了婚房。
她換好,從房間走出來那一刻,賀淮旭手中的領帶突然落地。
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跟前,誇贊道,“我女朋友穿什麼都好看。”
鏡中映出他們般配的身影。
他西裝筆挺,她白紗曳地,像幅被珍藏多年的結婚照。
這幅畫面,沈書瑜想了七年,盼了七年。
原來也就這樣?
“咔嗒。”
鑰匙轉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。
沈書瑜猛地擡頭,隻見陳雅一襲白裙站在玄關處,保姆拖着的行李箱的滾輪還沾着雨水。
她眼尾的淚痣在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。
“淮旭哥,準大嫂。”
陳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的禮服停留片刻,忽然笑開了,“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。”
沈書瑜的視線死死釘在那串晃動的鑰匙上。
她視若珍寶,四年都未能踏足的婚房。
白月光卻輕易得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