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顆和她如出一轍,卻更得賀淮旭偏愛的淚痣。
垂眸,就看到張姨跪在地上,雙手顫抖地捧着一片青花碎片。
“沈小姐”張姨聲音發顫,“您最愛的那個”
陳雅踩着高跟鞋,漫不經心地踢了踢腳邊的碎瓷
“不就一個破瓶子嗎?有必要這麼緊張嗎?再賣不就行了?”
沈書瑜世界突然天旋地轉。
她快跑幾步,跪坐進一地狼藉中,染血的掌心緊緊攥着那些泛黃的瓷片。
一片,兩片她瘋了一般收集着那些碎片,就像在拼湊自己被碾碎的七年。
鋒利的碎片割進皮肉,鮮血順着指縫滴落,她卻恍若未覺。
這個粗糙的瓷瓶,是二十一歲的賀淮旭帶着她在陶藝店耗了一整個下午的成果。
他為了慶祝追到她,做的紀念品。
那時的賀淮旭,鼻尖還沾着陶土,固執地守着窯爐,“老闆,就要這個!燒壞了也不許重做!”他眼睛亮得驚人,“書瑜,我們一定要這個,我們親手做的,是我們感情的開始,我也會保護好,因為等我們老了,我要拿着它回憶今天”
沈書瑜機械地拼湊着碎片,染血的指尖撫過那些被歲月磨平的花紋。
那是她七年裡無數次摩挲的痕迹。
将破碎的瓷片按在胸口,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她垂着頭,長發遮住所有表情,隻有繃緊的下颌線暴露着近乎自虐的克制。
“沈書瑜你瘋了?”陳雅一臉譏諷,"為了個破瓶子"
沈書瑜突然擡頭,染血的手指攥着最後一片青瓷,冷冷地問道,
“陳小姐,誰讓你上來的?”
陳雅張嘴準備開罵,似是聽到什麼聲響,才開口道歉,“對不起大嫂,我沒看見,我還以為就是個尿壺,黃不拉幾,我走路時候就沒在意,你不會生我的氣吧?”
下一秒。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