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疑窦都是病态的多心,那些閃爍的眼神、過分的熱情、巧合的停電都是自己扭曲的想象。
她甚至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明天炖些補品去謝罪。
進了别墅。
等沈書瑜推開門時,她感覺客廳像一座被遺棄的黑暗城堡。
沈書瑜的手指剛觸到開關,賀淮旭冷硬的聲音就從黑暗裡刺來,
“别開。”
她這才看清男人完全陷在客廳的陰影裡,隻有筆記本電腦的幽藍熒光映着他緊繃的側臉。
“去哪了?”他頭也不擡地問,每個字都淬着冰。
沈書瑜簡直要笑出聲。
他不是該在劇院為陳雅家人沖鋒陷陣?怎麼倒像個被抛棄的怨夫坐在這兒審她?
她懶得搭理,換了鞋徑直往樓上走。
“沈書瑜!”賀淮旭猛地起身,電腦“砰”地砸在茶幾上。
他眼底翻湧着某種罕見的不安,出口的話卻依舊硬得像石頭,“我問你去哪了!”
沈書瑜的腳步頓在樓梯上。
這些日子忙着和傅行淵結婚,再加上陳雅的攪局弄得昏頭,差點忘了賀淮旭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毛病。
這個被豪門争鬥撕碎過的男人,從來就沒學會過正常表達關心。
她想起奶奶含淚說過的往事:
賀淮旭父母和爺爺接連離世後,這個被丢進孤兒院的男孩回來時,不會說話也不會哭,隻會用拳頭砸牆。
花了整整三年才重新開口,卻永遠學不會好好說句人話。
明明是想問“有沒有受委屈”,出口就成了審犯人。
電腦藍光裡他緊繃的下颌線,分明寫着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