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書瑜驚訝得瞪大雙眼,眸底滿是難以置信。
這還是她認識的賀淮旭嗎?
隻見賀淮旭正站在洗手台前,一絲不苟地清洗雙手。
消毒洗手液的泡沫在他修長的指間蔓延,他揉搓得極其認真,連指縫都不放過。
這流程、這手法,分明就是剛才他叮囑齊明要注意的衛生步驟。
怎麼是他在做?她環視四周,也沒見齊明出來洗手?
難道…剛才給那隻小奶狗喂奶的人,是賀淮旭?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沈書瑜壓了下去。
不可能,他這種連别人碰過的杯子都要消毒三遍的重度潔癖,怎麼可能會親手去碰那些?
尤其是沒有打針,可能帶病的小奶狗?
可仔細回想,剛才她離開去沖奶粉的時候,唯一不在場的人就是賀淮旭。也隻有他,有可能去沖泡奶粉。
但他可是那個高高在上、不染塵埃的賀淮旭啊!怎麼會做這種瑣碎又髒亂的事?
心裡翻江倒海,她終究沒忍住,脫口而出:淮旭,剛才是你喂的小狗嗎?“
賀淮旭沖淨手上的泡沫,取過一旁消毒過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幹每一根手指,連指甲縫都不放過。
他轉過身來,深邃的眼眸對上她的,這才淡淡應了一聲:是。”
沈書瑜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,明明這張臉她看了七年,此刻卻隻覺得陌生。
他依舊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,可為什麼做的事卻一次次颠覆她的認知?
賀淮旭,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?
沈書瑜隻感覺自己快要看不清了,到底是好還是不好?
她真的看不清,弄不明。
當初聽說她被綁架都能無動于衷的人,現在卻會為她買來一隻小奶狗,甚至不顧潔癖,親手照料。
這算什麼?打一巴掌給個甜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