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岩一根根将木柴抽出,等微風吹入,火苗驟起,果然漸漸旺盛起來,于是有些感慨。
“想必前輩境界非凡,難怪你耳濡目染之下,道宮品質超出常人。”
李飛聽見這話,笑容慢慢收斂,有些默然道:“爺爺不願修行,未曾叩開道宮,前些天已經過世了。”
許岩一怔,心中有些愧疚,忙道:“抱歉。”
李飛背身搖頭,道:“沒事。”
一刻鐘之後,二人将飯菜端到桌上,對坐兩旁,許岩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兩壇酒,與李飛對飲。
二人一天賦奇佳,道心自成,一塵緣已斷,聞道叩宮,然而此時卻皆如尋常少年一般,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。
夜漸漸深了,李飛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,隻知道許岩喝一碗,他便陪一碗,直到某一刻,許岩忽然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修士是喝不醉的。”
李飛眼眸低垂,輕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
說罷,他搖晃起身,倒在了床上。
這一晚,兩人都沒有修煉,許岩甚至打起了咕噜,而李飛卻雙眼未閉,看了一夜的屋頂,直至天光破曉,他才起床準備離去。
“你的儲物袋最好藏住,别讓人看見,在宗門裡還好,出了宗門,哪怕是同門也要當心。”
許岩背對着他,小聲說了幾句便再次睡去。
李飛點點頭,按照地圖上的指引,一路往内務閣而去。
因為時辰尚早,草木上甚至還有未幹的露水,行至目的地時,内務閣弟子才剛剛打着哈欠推開大門。
“師兄,在下李飛,前來領取新人弟子的十塊靈石。”
李飛走到門口站定,客氣行禮道。
其中一名内務閣弟子身形微頓,重複了一遍道:“李飛?”
李飛點頭道:“正是。”
另一位内務閣弟子瞥了他一眼,道:“等着。”
然後沖旁邊使了個眼色,二人頓時心領神會,向樓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