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小子,明明被我壓着打,偏偏還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,冷冰冰的讓人心慌,反而是我,有些畏手畏腳,無法全力施為!”
許岩眉頭微皺,雖然自己有相讓的成分,但李飛的劍意的确不俗!
隻見他猛地一劍揮出,勢大力沉,将李飛硬生生震飛,而後長劍劃過頭頂,豎斬而下,攜帶着江河之勢,想要趁李飛立足未穩,一招定乾坤。
可是李飛卻并未如他預想的一樣後退,而是将腳尖朝下,狠狠插進地面,哪怕雙腿因巨大的力量瘋狂痙攣,也要将身體停在原地。
刹那間,一抹快到極緻的劍影穿透月光,穩穩的停在了許岩的咽喉前,而許岩此時的長劍,也懸在了李飛頭頂不足一尺的地方,強大的劍氣甚至将對方的頭發吹散,揚在了身後。
“你是什麼怪胎!”
許岩心中有些暗暗吃驚,叮的一聲将面前的長劍撥開。
李飛眼中的殺意緩緩褪去,輕笑道:“修士離了靈氣,實力自然大打折扣,下次等我傷勢恢複,你我再來。”
許岩深吸一口氣,有些郁悶道:“我許家的大河劍法,最擅長積累劍勢,戰鬥越久,劍勢越強,就如同江河之水,從細流奔騰至汪洋,威力與剛開始相比,甚至能高出好幾倍來!”
“可是與你對戰時,劍勢卻被時時打斷,明明你也沒怎麼反擊,可我偏偏感覺,若是繼續積累劍勢,必然被你一劍穿喉,這種感覺讓我難受的想吐血!”
李飛嘴角微揚,輕笑道:“我境界不如你,劍法不如你,除了以命相博,還能有什麼辦法,如果不是你處處留手,最後又太過心急,我胳膊都要被你震斷了,哪有機會刺出那一劍。”
許岩冷哼一聲,道:“知道就好!走吧,趕緊回去修煉,等你傷好了,我再讓你見識見識大河劍法的真正威力!”
說罷,許岩将長劍插回鞘内,轉身便走,然而走幾步之後,他卻沒有聽見動靜。
待他轉頭後,卻見李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于是有些疑惑道:“你還沒有盡興?”
李飛無奈道:“過來扶我,你以為你那一劍那麼好接嗎,我腿使不上勁兒了!”
許岩聞言,上前掀起李飛的長衫一看,見對方雙腿通紅一片,插進土裡足足半尺有餘,心情頓時好了一些。
這樣才對,大河劍法的威力哪那麼容易被接下,要怪隻能怪李飛太過較真,一個切磋而已,腿都被震進土裡了還面不改色,硬要和自己以命換命。
“如果我沒留手的話,你這腿都要斷了!”
許岩皺眉,将對方的手臂擔在了自己肩上,“你這可不像是切磋。”
李飛輕嘶一聲,倒吸一口涼氣,平靜道:“總得小心點好,今日斷了腿,也比來日丢了命強。”
許岩想起李飛的傷,沉默着沒有說話,待回到木屋後,他扶着李飛盤膝坐下,兩人再次修煉起來。
幾天後,李飛傷勢已然痊愈,許岩又和他切磋了幾次,沒有靈氣的限制之後,李飛果然不是他的對手,每次都敗在他手上。
可這并不意味着他赢得很輕松,李飛那冰冷鋒銳的劍意似乎很克制他的大河劍法,令他的劍勢總是積累不起來,多數都是依靠境界壓制才能取勝。
時間如水,細去無聲。
在二人修煉、切磋的過程中,一月很快便過去了。
許岩的天賦果然難以言說,僅僅一月,修為便提高不少,隐約摸到了淬體境中期的門檻。
而李飛在恐怖的消耗下,用掉了近五百塊靈石!與之對應的,則是他越發沉靜内斂的修為,和殺機凜然的劍意。
許岩曾好奇詢問李飛,距離淬體境還有多少距離,而後者卻隻是笑笑,并未言語,這令他又是一陣郁悶,隻能在切磋的時候去判斷。
不過李飛切磋時以劍意為主,不像大河劍法那般大開大合,需要大量靈氣支撐,所以他感受到的也十分模糊有限,根本做不得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