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，陳默從修行中回過神來。
這種身心融入自然的充實感直讓人欲罷不能。
小世界上方的巨大時鐘顯示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了，足足兩千四百下品靈石的消耗。
“果然是花錢如流水啊。”
修仙四大基本要素财、侶、法、地缺一不可，其中财最為關鍵，想要成為修仙大能沒有财每一步都比他人難個千萬倍。
得抓緊時間了。
此時丹田已攢起一縷新靈力。這靈力和《清氣訣》截然不同，溫和又輕柔，在經脈裡流轉時，竟順着途經的穴位，悄悄修複了之前練《靈犀指》留下的細微損傷。
“這就是榮？”陳默捏了捏指尖，能清晰感覺到靈力在緩慢滋生，帶着萬物複蘇的蓬勃。
他試着加快運轉，丹田的靈力立刻變得更蓬勃，連呼吸都帶着澎湃的生機，仿佛每一刻都新生。
果然如法門所說，續航力，恢複力遠超之前。
若是讓他在掌握榮之後再去參加耐力測驗，拿滿分絕對沒問題，就算是那些不側重肉體修行的練氣巅峰，論持久力怕是也比不上他。
歇了盞茶的功夫，陳默便開始嘗試枯态。這一步并非簡單壓縮榮氣，而是要主動剝離靈力中的生機，讓其從生長轉向寂滅。
法門裡形容為如秋葉斂藏，如老木凝脂，需用識海作寒潭，将靈力中的蓬勃氣脈凍結、沉澱。
又經曆了幾輪四季輪回，看着草木從蔥茏到枯敗，他終于摸到了門道。
陳默深吸一口氣，識海瞬間沉入一片冰寂。丹田中那團榮态靈力像是被寒風掃過的草地，驟然收斂了流動的生機，原本柔和的綠光漸漸轉為深褐。
他沒有急着壓縮，而是讓識海持續降溫，直到靈力徹底褪去草木青，凝成一顆核桃大小的深褐珠子。
這珠子觸之冰涼，毫無生機可言，卻沉甸甸地墜在丹田中，像藏了一整座枯山的重量。
陳默試着将其往指尖送，剛到掌心三寸，就聽見身下蒲團的草莖咔嚓脆響。
不是被碾碎，而是像被抽幹了所有水分，瞬間枯朽成灰。
“這才是枯态？”
他指尖懸在枯草上方，能感覺到那深褐珠子在微微震顫，仿佛随時會崩裂開來，釋放出足以讓周遭生機斷絕的枯寂之力。他刻意讓珠子散出一絲氣息，指尖掠過的青石表面竟立刻蒙上一層灰斑，像是被歲月侵蝕了十年。
“夠狠。”陳默收回靈力，深褐珠子重新化為榮态靈力流回丹田，隻是綠光淡了不少。
剛才那一絲氣息，就耗損了近三成榮氣。他這才明白法門裡“枯需榮補”的意思：這枯态原是生命壓縮至極緻的絕唱，爆發力極強，以寂滅為刃，每一次動用，都是在透支自身儲存的生機。
枯榮轉化訣共有六層，每一層都會引發一次質變，而陳默此刻剛掌握第一層。
他沒急着繼續修煉，反倒專注于提升熟練度。
就這麼在榮與枯之間反複切換：先用榮态攢足靈力，再壓縮成枯态試探威力，耗損後又以榮态慢慢補回，直到能在兩種狀态間無縫轉換----指尖剛泛起草木青的榮光，轉瞬間便凝成朽木黑的枯色，快得隻剩一道殘影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陳默瞬間退出小世界，再待兩天，他怕是真要破産了。
走出小世界，剛補足靈氣，陳默就感覺到不對勁，丹田的靈力總量比之前漲了五成，達到了接近70點，連運轉都順暢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