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看着手中的石乳露華液。
這一次,他不僅要突破到練氣六階,還要将肉體強化到足以承受二檔狀态的程度,唯有如此,才有與林雷一較高下的資本。
可這終究是場賭局。他清楚,這是第二次服用同類神藥,效果必然比第一次與蘇瑤同步時弱,但具體弱多少、能否達成預期,沒人能給他答案。
藥瓶的木塞被輕輕旋開,一股清冽中帶着微苦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,像是山巅初融的雪水混着百年老參的甘醇。
剛一鑽入鼻腔,就讓陳默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,連帶着丹田處都泛起一陣細微的酥麻。
他沒有絲毫猶豫,仰頭将瓶中琥珀色的藥液一飲而盡。
藥液入喉時并不灼烈,反倒像一條溫潤的小溪,順着喉嚨滑入腹中,随即“轟”地一聲化作無數溫熱的流絲,順着經脈往四肢百骸湧去。
比起蘇瑤服用時那幾乎要撐裂身體的狂暴力量,這次陳默自己服用因為體驗過一次相同的效果,藥力确實溫和了許多,卻更顯綿長。
陳默立刻盤膝坐好,引導着那些流絲在體内流轉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原本因連日激戰而有些滞澀的經脈,正被這股力量一點點沖刷、拓寬。
每一寸血肉都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,貪婪地吮吸着藥液的滋養。
練氣五階的壁壘在藥力的沖擊下,如同被春水浸泡多日的堤壩,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痕。
“咔嚓”一聲輕響在意識深處炸開,那道困擾他許久的無形屏障應聲而破,洶湧的靈氣瞬間充盈了丹田,比之前渾厚了近三成----練氣六階,成了!
但陳默沒有停下。他能感覺到,藥液中還藏着另一股更霸道的力量,正往骨骼與血肉深處鑽。
那是純粹的肉身淬煉之力。
皮膚下突然傳來細密的刺痛,像是有無數把小錘在同時敲打骨頭,又像是有岩漿在血管裡緩緩流淌,痛與暖交織在一起,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,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,後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。
“原來脫胎換骨,也不全是享受。”陳默死死咬着牙,牙龈都快咬出血來,卻沒有半分退縮。他知道,這是肉體突破極限的必經之路。
隻有熬過這陣痛苦,才能讓已經強化過的肉身,再邁上一個新台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