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，我帶你進去逛逛，裡面的‘靈果幹’味道不錯，是異族用本地果子曬的，靈氣足還甜。”
嚴勝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率先朝着入口的檢票處走去。陳默收回目光，跟着他往前走。
随着前方厚重的合金鐵門緩緩向兩側滑開，一道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氣息瞬間湧了出來。
帶着草木清香與濕潤水汽的清新空氣，像剛從山澗裡濾過一般，猛地鑽進陳默的鼻腔。
他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，下一秒便忍不住眯起了眼。
那股清新仿佛帶着生命力，順着呼吸道往下走，掠過喉嚨時是涼絲絲的舒服，
落到肺裡時，連平日裡因修煉留下的細微滞澀感都消散了幾分。
他清晰地感覺到，不僅是身體的疲憊在消散，連精神都跟着清爽起來。
像是蒙了一層灰的鏡子被擦幹淨，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更明亮了。他甚至能隐約感覺到，空氣中的靈氣正順着毛孔鑽進體内，滋養着四肢百骸，這種舒适感，比泡在靈泉裡修煉還要惬意幾分。
緊接着，這股氣息像是滲透進了血液，順着血管流遍全身，說不出的舒泰。
“這是空氣？”陳默有些難以置信。
他活了二十年，卻從沒呼吸過這樣的空氣，就連食堂頂樓那處小世界也遠遠不及。
純淨、鮮活，還帶着淡淡的草木甜香，每一口都能洗去身體裡的濁氣。
“那我以前呼吸的是什麼？
“原來我一直在這麼糟糕的環境裡待着？隻是習慣了而已？”
陳默心裡泛起一陣微妙的落差，難怪這麼多人喜歡來這裡觀光。
光在這待着就舒服的想要睡覺了。
“異族平時都活得這麼舒服？”嫉妒的情緒悄然冒了頭，陳默忍不住在心裡嘀咕。
“明明咱們是當年打勝仗的一方，怎麼反倒讓他們占了這麼好的地方？住得舒服，呼吸的空氣都比咱們幹淨，這算什麼事？”
他壓下心裡的念頭，擡步走出鐵門，徹底站在了萬靈保護區的土地上。
“難怪這麼多人想來這兒觀光，光這空氣，就值得跑一趟，在這裡修行一天頂的上外界三四天了吧。”
嚴勝見陳默這副表情終于感覺是赢了一回，不枉費自己花了不小的代價拿到門票這事情。
“對了，有件事得跟你說。”嚴勝忽然收了笑，語氣認真起來，“待會兒若是遇到異族，千萬不要展露出敵意。這裡的異族都是經過長期馴化的，性子溫和，你完全可以把他們當作普通人來看待。”
這話讓陳默聽得有些别扭。畢竟他所在的組織本就是對抗異族的，過往遇到的異族幾乎都是生死相向的敵人，如今卻要在“異族窩裡”做客，這種體驗，還是頭一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