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蟲不可語冰?”
王騰愣在原地,咀嚼着這句莫名其妙的話,随即反應過來,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“草!這個廢物敢罵我!”
他猛地轉身,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卻發現江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食堂門口。
“騰哥,别生氣,跟一個廢物計較什麼。”
“就是,他也就隻敢說句怪話就跑,慫包一個!”
跟班們七嘴八舌地安慰着。
林清雪秀眉蹙得更緊,她聽懂了那句話的意思。
井底的蛤蟆,沒見過大海,夏天的蟲子,無法理解冰雪。
這個江澈,是在說他們眼界狹隘,不懂他的世界?
一個釀酒師,哪來的底氣?
或許,隻是一個廢物最後的嘴硬罷了。
她收回目光,不再關注這個插曲。
對于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,江澈毫不在意。
他穿過操場,走在回家的路上,午後的陽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班級群聊的消息,99+的未讀信息幾乎全在讨論昨晚的“江城劍神”。
有人猜測是路過的軍部大佬,有人說是隐居的民間高人。
各種猜測天馬行空,就是沒人能想到,這位“劍神”此刻正盤算着晚飯是吃泡面還是叫個外賣。
江澈的家,在江城的老城區,一間租來的頂樓單間,面積不大,但被他收拾得異常整潔。
房間裡最占地方的,不是床,也不是書桌,而是一套半新不舊的釀酒設備。
蒸餾器、發酵罐、各種瓶瓶罐罐,占據了房間近一半的空間。
這,就是他身為【釀酒師】的全部家當。
也是他通往神明之路的唯一階梯。
“呼”
關上門,将外界的喧嚣徹底隔絕,江澈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。
那種在學校裡的慵懶和淡漠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專注和狂熱。
他走到一個半人高的陶瓷酒壇前,輕輕揭開上面的紅布。
一股清冽中帶着微甜的酒香,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。
酒液清澈如水,但在光線下,卻折射出點點月光般的碎芒。
【月光淚】。
這就是他昨晚宿醉所飲用的酒,也是他目前能釀造出的最高品階的酒----凡品上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