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其荒謬!何其可笑!
他根本不是羊,他是神。
一隻螞蟻,在為神明的安危而擔憂。
林清雪的臉頰火辣辣地燙,那不是羞澀,是無地自容的羞恥。
她看着江澈,那個在她眼中一直是廢物、是累贅、是笑話的釀酒師。
那張清秀的臉,還是那張臉。
那身洗得發白的校服,還是那身校服。
可為什麼,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?
她緊緊攥着法杖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,用盡全身的力氣,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幹澀的字。
“剛剛才那個是你做的?”
問出這句話的瞬間,她就想給自己一巴掌。
這不是廢話嗎?
這裡除了他,還有誰?
江澈終于将目光從那枚掉落在地的“王者徽記”上移開,落在了林清雪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。
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、迷茫、以及那份被徹底擊碎的驕傲。
他想了想,很認真地回答。
“嗯,應該是我。”
這個回答,讓林清雪的身體又是一晃。
什麼叫“應該是你”?
“那一劍”林清雪的聲音帶着顫音,“你到底是誰?”
這個問題,也是在場所有幸存者,包括那位姗姗來遲、同樣處于石化狀态的主考官李尉,最想知道的答案。
一個釀酒師,一劍,清空了一個小型獸潮。
這件事如果傳出去,整個職業者體系的理論基礎,都會被動搖。
江澈看着衆人投來的、混雜着敬畏與恐懼的目光,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。
解釋起來,好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