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雨見林默有些喝醉了,拍開周周的手。
“沒事吧?你酒量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啊?”
林默擺擺手,臉頰燙燙的。
周周和廣志也走過來,周周用紙巾搓成一根細細的紙簽子,一臉壞笑的要去撓林默耳朵。
“别胡鬧,讓默默吃點東西。”
宋雨敲了敲周周腦袋,拿了幾顆葡萄喂給林默。
“吃兩顆葡萄,應該會舒服點。”
“你爸當年的事,你知道嗎?”
這句話一說出來,包廂裡除了廣志還傻呵呵的樂着,林默,宋雨,周一傑三人都沒有再開口。
林默搖搖頭,他除了知道他爸是一醫院的護士,别的什麼都不知道,也不知道他爸為什麼沒有退休但是提前下崗。
“哎呀!提父輩幹什麼,默默現在做的挺好的呀!”
周周舉起酒杯,吆喝着大家。
四個杯子“砰”地碰在一起,啤酒沫子四處飛濺。
月光透過窗簾的間隙,落在他們年輕的面龐上,帶着些許飛揚的醉意。
周周已經醉的開始唱【智取威虎山】,跑調跑的原唱都跟不上了。
廣志抱着抱枕,嘴裡嘟囔了好一頓,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宋雨靠在沙發上,眼神清明,兩手慢慢的剝着橘子,順帶着橘瓣上的白絲也得摘的幹幹淨淨。
林默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們,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。
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,家裡就隻剩他一個人扛着所有往前走。曾經他一度自閉到被世界孤立,結果扭過頭才發現,是他孤立了整個世界。
“喂。”
一瓣冰冰涼涼的橘子被塞進林默嘴裡。
“想什麼呢?”
林默一口嚼下,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開。
“沒什麼,就是覺得,有你們在挺好的。”
窗外的月亮确實很漂亮,像一枚亮閃閃的銀币,懸在屋角。
巷子裡傳來收攤的動靜,炒栗子的香氣混着晚風飄進來。
酒氣,笑聲纏在一起,釀成了一杯名為青春的酒,有點澀,有點烈。
或許生活就是這樣,一半是蜜糖般的甜,一半是黃連般的苦;一半是救死扶傷的沉重,一半是插科打诨的輕松。
“再來一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