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點,陽光斜斜的切入普外科器械室。
林默捏着持針器的手指突然一軟,縫合針“當啷”一聲掉在操作台上。
他甩了甩胳膊,酸脹感順着肱二頭肌蔓延至肩胛骨,看着桌上的針。
這已經是今天摔的第三根針了。
“該死。”
他低聲喊道,額角的汗滴落在電子屏上,膠帶上打着五個歪歪扭扭的結,但是剛剛的松手導緻膠帶徹底的被扯掉。
他在器械室裡呆了快一天了,除了偶爾休息十分鐘左右,其餘時間就一直都在練手。
主要還是怕,謝醫生安排的護士小姐姐在門縫裡看他有沒有偷懶。
就在這時,手機突然震動。
林默都快落下眼淚來,這個時間會給他打電話的,無非就那幾個人,李妤,謝醫生,李老倌,但是李老倌的可能性更大。
拿起手機,上面跳動着”師父“兩字,可讓林默高興壞了。
“喂!師父!”
李老倌被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吓一跳,連忙拿開手機仔細看了看,是他家的傻小子啊?
“你吃錯藥啦?”
李老倌的聲音裹着電流聲,混着隐隐約約的麻将聲。
“今晚有活,特殊的那種。”
林默一愣,特殊的活?
他想起上次給王老太公送亡時,李老倌的絕活啊,可讓他眼饞了好久好久。
“特殊在哪?”
林默追問,指尖無意識的摳着手機殼的邊緣。
“去人家,家裡哭喪。”
李老倌在那頭清清嗓子,背景音突然安靜下來。
“就是人民廣場那位,他家老爺子走了,家裡小輩講究,要在祖宅擺靈堂,點名讓我去當道士先生主持葬禮。”
林默愣住了,不過換個角度也就想明白了,李老倌現在的名氣越來越大,大佬圈子裡早就傳開了,指名要李老倌去也正常。
“厲害啊師父。”
“嘿,要不然能鎮的住你?小兔崽子,晚上機靈點。”
器械室的窗戶被風吹的“吱呀”一聲,林默探頭看去,不知何時,烏雲居然聚了起來。
“那晚上我要幹點什麼?”
“哎呀,就打打下手,布置壇場,哭喪熱場這些,反正你小子現在也是半個行家了,今天隻是應期,沒什麼忙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