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地兒便宜一個月才兩百塊,離醫院也近,走路十分鐘就到。”
他讪笑着把書放在書桌上,抓起搪瓷杯想倒水,發現裡面有層浮灰,慌忙沖進公用廚房清洗。
等他拿着幹淨被子出來,李老倌正站在窗邊扯窗簾,露出外面狹窄的過道。
對面的牆離窗戶隻有兩米遠,晾衣繩上挂滿了鄰居的衣服。
“你這窗簾拉不拉有區别?反正都一樣暗。”
“上午十點左右會有太陽照進來的”
林默的耳朵紅的發燙,他當初就是覺得這屋子便宜,沒注意這是個夾心房,白天都得開着燈維持光線。
有次值夜班回來,看見對面有個老頭眼神直愣愣的往這邊瞅,這才斥巨資買了個窗簾挂上。
“過道老有人走來走去,不拉窗簾,我不成現場直播啦?”
他把窗簾重新拉上,昏黃的光線下,屋内的窘迫更上一層樓。
李老倌沒接話,開始在屋裡踱步。
“連個衣櫃都沒有?”
老人突然皺眉,擡手往牆角指了指。
林默慌忙拖出行李箱,拉開拉鍊,露出裡面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。
“房間太小了,再說了房東也沒配衣櫃。”
他把拉鍊重新拉好,再把行李箱擺放到床位去。
李老倌的臉色越來越凝重,獨眼不斷在房間裡四處遊離。
林默就像隻小蜜蜂,一會兒把書桌收拾整齊,一會兒用拖布拖地,最後再把房間裡的物什全都擦了一遍。
“行了。”
老人突然開口,聲音壓的低低的,聽不出情緒來。
“收拾的差不多就行了,我是來給你帶東西的。”
林默直起身,手背在短褲上蹭了蹭。
李老倌從上衣内袋裡掏出來一個小東西。
“這是你的工資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