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面沒路了!”
副駕男人突然大喊。
盤山公路在半山腰戛然而止,前面是斷崖,下面是茂密的原始森林。
主駕男人因為失血過多,雙手已經開始發抖,方向盤徹底失控,轎車朝着斷崖沖去。
“完了!”
常浩發出絕望的嘶吼。
林默隻覺得天旋地轉,身體像斷線的風筝被甩出車窗,重重砸在斷崖邊的灌木叢裡。
樹枝劃破他的皮膚,劇痛讓他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等林默再次醒來時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。
山裡的風帶着刺骨的寒意,吹得他瑟瑟發抖。
他掙紮着想坐起來,左腿卻傳來撕裂般的疼。
小腿明顯變形,應該是骨折了。
周圍靜得可怕,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不知名野獸的嚎叫。
他摸了摸身上,除了被劃破的白大褂,什麼都沒有。
手機沒了,錢包沒了,連口袋裡的打火機都不見了。
他擡頭看向斷崖上方,隻能看見黑漆漆的夜空,連星星都被雲層遮住。
他試着喊了幾聲“救命”,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,在空曠的山林裡連回音都沒有。
林默知道,自己被困住了。
骨折的腿讓他無法走遠,沒有火源和食物,夜晚的低溫和潛在的野獸,每一樣都可能要了他的命。
他強忍着疼痛,用手撐着地面,一點點挪到一棵粗壯的大樹下,至少這裡能擋風。
他開始檢查身上的傷口。
脖頸處的劃傷還在滲血,左腿骨折處腫得厲害,胳膊和後背被樹枝劃開好幾道口子,血已經凝固成黑紅色。
他撕下白t恤的下擺,顫抖地包紮着傷口,每動一下,都疼得冷汗直流。
山裡的溫度越來越低,林默蜷縮在樹下,牙齒不停打顫。
他想起李妤還在省醫門口等着,想起蘇盈盈追車時的決絕,想起張光複和陳助理可能正在四處找他,心裡湧起一絲求生的欲望。
他不能死在這裡,父親的真相還沒查清,他還要給那些傷害過父親的人定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