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倌看見他，連忙掐滅煙頭，起身時動作比平時快了些。
“今天去省醫上班，沒出什麼岔子吧？那徐主任沒給你穿小鞋吧？”
林默換着鞋，把外套搭在玄關的挂鈎上，笑着搖頭：
“挺順利的，徐主任人挺實在，下午還帶我上了台急性心梗的微創手術，挺成功的。科室裡的同事也都挺友善。”
“順利就好，順利就好。”
李老倌松了口氣，又坐回沙發，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溫水。
林默走到阿雅身邊，彎腰揉了揉她的頭發，指尖觸到柔軟的發絲：
“阿雅，今天跟師父去哪兒玩了？還買了新娃娃。”
阿雅立刻扔下布娃娃，手腳并用地爬到他腿邊，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褲腿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：
“林默！我們去遊樂園啦！還有戲院！遊樂園裡有旋轉木馬，馬身上的毛是粉色的，跑起來還有音樂！李爺爺還陪我坐小火車了，他說自己不怕，結果抓着扶手的手都攥白了！”
林默忍不住笑出聲，轉頭看向李老倌，故意逗他：
“師父，您老還會陪孩子坐小火車啊？我還以為您隻愛逛早市呢。”
李老倌的耳朵瞬間紅了，眼神往窗外瞟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杯沿，支支吾吾地辯解：
“就就路過遊樂園，阿雅盯着旋轉木馬不肯走，我才帶她進去的。小火車那玩意兒晃得慌，我是怕她摔着，才抓着扶手的。”
“才不是！”阿雅立刻拆台，小嗓門清亮，“李爺爺坐小火車的時候，還閉眼睛了！後來我們去戲院，戲台上的叔叔阿姨穿的衣服有好多亮片，唱的調子好好聽，李爺爺還跟着哼，結果跑調了，旁邊的爺爺都在笑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