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和李老倌坐在客廳裡，正讨論着蠱醫與現代醫學結合的可能性，窗外的夜色漸濃。
而城市另一端，徐主任家的客廳裡，氣氛卻像是緊繃的弦。
徐主任剛洗漱完，穿着松垮的棉質睡衣，正彎腰收拾沙發上散落的報紙，手機突然在茶幾上震動起來。
屏幕亮起的瞬間，他瞥見來電顯示上陳秘書長五個字，手一抖，報紙嘩啦散了一地。
“陳陳助理？”他慌忙抓起手機，指尖還沾着沒擦幹的水珠，聲音不自覺地發顫。
這位陳敬山秘書長，可是張省長身邊最得力的人，平時連見一面都難，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？
徐主任心裡七上八下，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，小心翼翼地按下接聽鍵。
“徐主任，近來省醫心外科的工作，還順利？”
陳助理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，溫和的像冬日裡曬透的棉被，看着軟和，實則分量十足。
徐主任連忙挺直腰闆，哪怕對方看不見，也擺出最恭敬的姿态：“順利！順利！托陳助理和張省長的福，科室裡一切都好，最近還收了幾個複雜病例，手術都很成功。”
他一邊說，一邊在腦子裡飛快盤算，陳助理突然來電，難道是為了林默？還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到位，被盯上了？
“順利就好。”陳助理輕笑一聲，那笑聲裡聽不出太多情緒，卻讓徐主任的心跳更快了。
“我聽張省長提過，你做事很細緻，對下屬也多有照顧，尤其是對林默醫生，很上心。”
提到林默，徐主任心裡咯噔一下，連忙解釋：“應該的！林醫生是個好苗子，肯學又踏實，我們做前輩的，多提點幾句是應該的。再說了，林醫生是張省長關注的人，我肯定不能讓他受委屈。”
他生怕陳助理誤會自己是刻意讨好，話裡話外都往工作上靠。
可陳助理接下來的話，卻讓徐主任瞬間僵在原地。
“細緻的人，就該有更廣闊的平台。”陳助理的聲音依舊平穩，卻像一顆炸雷在徐主任耳邊響起。
“省醫副院長的位置，最近正好有空缺，你有沒有興趣，往上提一提？”
“副副院長？”徐主任懷疑自己聽錯了，聲音都變了調，手裡的手機差點滑落在地。
他今年五十八歲，在主任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八年，早就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，退休前能混個正高職稱就不錯了，怎麼突然就有了升副院長的機會？
這幸福來得太突然，讓他腦子一片空白，連話都說不完整了。
“陳陳秘書長，您您沒開玩笑吧？”
“我像開玩笑的人？”陳助理的語氣裡多了幾分笑意。
“省醫需要你這樣踏實做事的人。不過，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，林默醫生在省醫的實習還沒結束，你得确保他這幾個月能安心學習，順利完成實習任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