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說，一邊給趙教授使了個眼色。
趙教授心領神會，笑着附和：“是啊，以後你們倆負責‘蠱醫麻醉應用’這個課題，好好合作。林默，你先跟李醫生熟悉下課題資料，我去趟院長辦公室。”
說完，他和徐主任默契地離開，把空間留給了林默和李妤。
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，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。
林默看着桌上的資料，眼神卻有些飄忽，李妤坐在他對面，也低着頭，手裡的筆轉來轉去，沒心思看資料。
“那個”
“之前在省醫門口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要拒絕你的。”
李妤擡起頭，眼裡閃過一絲疑惑，随即搖了搖頭：“沒事，我知道你忙。現在我們是同事，以前的事不用提了。”
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，可捏着筆的手卻洩露了她的緊張。
林默松了口氣，心裡的愧疚卻沒減少。
他知道，李妤心裡肯定還有疙瘩，隻是不願意說出來。
“那我們先看資料吧，趙教授說這個課題很重要。”
他拿起文件夾，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。
李妤點點頭，也翻開資料。
兩人湊在一起，讨論着蠱蟲麻醉與傳統麻醉藥的對比數據，偶爾會因為某個觀點争論幾句，尴尬的氣氛漸漸消散。
林默發現，李妤雖然沒學過蠱醫，卻對現代醫學理論掌握得很紮實，提出的很多見解都很有啟發，讓他對課題有了新的思路。
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，林默收拾好東西，正準備跟李妤道别，手機突然響了，是甄澄打來的。
“林默，下班了沒？我訂了城南那家望江樓，一起吃飯啊。”
甄澄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，帶着幾分雀躍。
林默愣了一下，他和甄澄有段時間沒見了，正好趁這個機會聊聊。
“好，我馬上過去。”他挂了電話，對李妤說：“小妤姐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，明天見。”
“明天見。”
李妤笑着點頭，看着林默的背影消失在門口，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林默打車往望江樓，這是一家主打江景的私房菜館，價格不菲，他也就是上次跟着趙老來過。
他停好車，剛走進大堂，就看見甄澄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對面還坐着一個男人。
“林默，這裡！”甄澄揮着手，臉上帶着笑容。
林默走過去，甄澄連忙介紹：“這位是周明宇，周哥，在市政府工作。周哥，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林默，省醫的醫生。”
周明宇站起身，伸出手，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：“林醫生，久仰大名。甄澄經常跟我提起你，說你醫術高明，年輕有為。”
他的手寬大有力，握上去帶着幾分刻意的壓迫感。
林默禮貌地回握：“周先生客氣了，我隻是個普通醫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