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我爸的兒子，”林默深吸一口氣，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決心，“他沒做到的事情，我應該幫他完成。”
“現在抓宋正楊，可能會打草驚蛇，但隻要能阻止他繼續害人，隻要能讓那些隐藏在醫療體系裡的蛀蟲知道害怕，就算再難，我也願意試試。”
電話那頭的陳助理沉默了片刻，然後傳來輕輕的點頭聲。
林默不知道的是，此刻在省政府的辦公室裡，陳助理正拿着手機，眼角餘光瞄向一旁的張光複。
張光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，手裡端着一杯溫熱的茶水。
他眯着眼睛，嘴角帶着一抹欣慰的笑容，手指在杯壁上輕輕摩挲着。
林默的回答，比他預想的還要成熟，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，反而記住了父親的初心。
陳助理看領導露出這個表情，就知道林默的回答讓張光複滿意了。
他對着電話那頭的林默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你的想法了。你放心，我們會制定詳細的計劃，确保行動萬無一失。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工作，照顧好自己，等我們的消息就行，别自己單獨行動，知道嗎？”
“我知道了，陳叔叔，”林默的心裡一陣溫暖，張光複和陳助理一直像親人一樣照顧他，“謝謝你們。”
“跟我們還客氣什麼。”陳助理的語氣緩和了些，還帶着一絲笑意。
又寒暄了幾句，陳助理才挂了電話。
林默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，心裡的沉重漸漸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的信念。
他發動車子，繼續往家的方向開，路上遇到了晚歸的環衛工人，穿着橙色的工作服，正在清掃路邊的落葉，掃帚劃過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。
回到水榭一品時，已經快十二點了。
地下停車場裡空蕩蕩的，隻有幾盞感應燈亮着，光線昏暗。
林默停好車，剛要下車，就看到李老倌的身影站在電梯口，手裡還拿着一件厚外套，顯然是在等他。
“師父，您怎麼還沒睡？”林默快步走過去，接過李老倌手裡的外套，披在身上，“這麼晚了，您應該早點休息。”
“你不回來，我哪睡得着，”李老倌的眼睛裡帶着一絲擔憂，伸手摸了摸林默的額頭，“沒出什麼事吧？剛才陳助理給我打電話，問你回沒回來。”
林默心裡一暖，原來陳助理不僅給他打了電話，還特意跟李老倌說了一聲。
他搖搖頭，笑着說：“沒事，就是陳叔叔跟我說，宋正楊的藏身之處找到了，我們很快就能抓住他了。”
李老倌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拉着林默的胳膊就往電梯裡走：“真的？那太好了！等抓住那個混蛋，一定要讓他給你爸賠罪！”
走進家門時，客廳裡的燈還亮着，阿雅趴在沙發上睡着了，手裡還抱着那個兔子布娃娃，顯然是等他回來等得睡着了。
林默輕輕把阿雅抱起來，動作小心翼翼的，生怕吵醒她。
阿雅在夢裡嘟囔了一句“林默哥哥”，小手還緊緊抓住他的衣領，像抓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。
“這丫頭，今天玩了一天，還硬要等你回來，”李老倌端來一杯溫水，遞給林默，“我勸了好幾次，她都不肯去睡覺，說要等你給她講睡前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