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天馬大娘被凍僵在了雪地裡,我們發現的時候,不知道凍了多久。”宋芳兩眼含淚。
“大夫,大娘怎麼樣?”宋鐵隻着急知道現在的情況,要是他也陷情緒裡去,很多事都沒完沒了。
“急性肺炎,需要打抗生素,還有退燒針,别燒壞腦子。”
“多少錢?”宋鐵把手伸兜裡。
“你得住在這裡觀察,抗生素,退燒針,還有點滴,估摸着十七八。”
“鐵子”付秋蘭知道宋鐵賺錢不易,既心疼他四處奔波,但是也不想馬衛紅平白遭罪。
“現在出不起沒關系,等你家大人醒了,挂個賬,要是挖到什麼藥材,可以來我這裡抵賬。”關勇實在是不忍心,從這家看上去不富裕的人手裡要錢。
“放心,大夫,十七八我還是給得起的。”
事到如今,不是心疼錢的時候。
錢沒了再賺。
院子沒了再謀劃。
至于宋建業家的白眼嘲笑,他根本沒當回事。
但是馬大娘不能出事。
“好,你去那邊借賬取藥吧。”關勇在一張紙上,畫了些交織在一起的曲線直線,交給宋鐵,指了指一個帶着小窗口的玻璃窗。
裡面一個紮着雙馬尾辮的小姑娘正趴着睡覺,宋鐵敲了敲窗戶。
“啊?”姑娘迷迷糊糊擡起頭,看見拿着處方的青年,拍了拍臉頰,打起精神。
“繳費啊?單子給我。”一雙白皙的手伸到宋鐵面前。
姑娘的臉頰因為剛剛的拍打有些微紅,低垂眼眉辨認着處方,噼裡啪啦地撥弄着算盤
算盤的聲音停下,姑娘擡頭一笑。
“一共十六塊九毛四,挂賬嗎?”
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老爹善心泛濫了,牆上有些欠條都已經風化得發脆了,也沒收回來。
“不,不挂賬。”宋鐵知道,任何人情是最貴的債。
他掏出兩張大團結,遞了進去。
姑娘驚異得歪頭看了看,想不到這個青年深藏不露?
“這是找你的,等下我出去給病人用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