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冬天,整個後土屯裡最熱鬧的,就是宋鐵家了。
自從老公失蹤,付秋蘭這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,今天的熱鬧讓她有些不适應。
大家熱熱鬧鬧地剖這老虎,這種美事兒,男人們搶着做,沒讓女主人下手,宰老虎不是認人都有,起碼能吹上二十年的牛逼。
馬大娘十幾年了,沒有感受過這份熱鬧和煙火氣。
她聽着院子裡的響動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想幫忙待客,但是她一個瞎眼婆子能幹嘛,而且自己也是住在别人家的客。
哪能端起主家的架子,摟個老臉上去。
她悻悻地坐下,烤着火堆,有些落寞。
宋鐵端了一盤熱乎的鹽炒堅果,放在火堆前,招呼隊長招呼的壯漢們,帶來蹭飯的婆姨。
“姨娘們,過來坐!吃剛出爐的鹽炒堅果咯!”
“馬大娘,媽,辛苦你陪她們唠嗑了,人多鬧挺,您幫幫忙。”
馬大娘一聽,臉上湧上了光彩。
“哪兒的話,聊個天又不費勁的。”
“聊天這活兒,在過個十多年,也要收不少錢的。”
宋鐵笑笑,繼續高聲招呼,婆姨們本來還在圍觀宰老虎,一聽有零嘴吃紛紛圍了過來。
宋鐵起身,加入了剖解老虎的隊伍中。
村裡的小孩基本上都過來了,好奇地看着斑斓的東北虎被剝皮拆骨。
狼牙串成項鍊,給孩子帶上不僅有辟邪的寓意。
最重要的是,看上去很威風!
要是戴老虎的兩顆獠牙,不知道多少孩子能羨慕到哭。
所以他們都在等着兩顆老虎獠牙的安排。
“宋鐵可是有本事了。”
“前不久還跟着宋建業他們家,那沒皮沒臉的堂哥賭錢呢。”
“現在能上山,還能打死老虎。”
“看着是精神不少,我家女兒也沒東家呢,秋蘭你給拉拉縫?”
婆娘們的話題,圍繞着宋鐵的改變,漸漸地把目光聚到付秋蘭身上。
宋鐵家的長輩,以前就是宋建業這個大伯,前不久剛剛斷了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