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,得意什麼,伺候一個被買來的寡婦,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餓死了。”一丫鬟翻了個白眼,語氣發酸。
聲音不大,奈何現場寂靜,針落可聞。
這聲嘲諷清晰落入衆人耳中。
大夫人眉頭微蹙,并未出言訓斥,隻下令,“去瞧瞧,她可還有救。”
“是。”府醫蹲下身,擡起姜姒手腕,三指并攏放上。
須臾皺眉,收回手抱拳回禀,“回夫人,大少婦人體弱,初春池水寒涼,又大悲之下,氣血淤堵,這才昏迷不醒。”
說完,府醫眉頭緊皺,欲言又止。
大少夫人分明體寒,怎會氣血翻湧,這分明是中了那種藥的反應。
偷偷瞄了眼謝硯,聯想兩人淩亂的衣衫,府醫心跳如鼓,頭冒冷汗。
他好像窺見了不得了的大事。
“吞吞吐吐,有什麼就說,能治不能治,你也給個準話。”大夫人按按額角,疲倦靠在丫鬟身上。
自從大兒子出事,她整日整日的睡不着,滿頭烏發生生熬成了銀絲。
整個人仿佛一下老了十歲。
府醫後脊發涼,下意識看向謝硯。
四目相對,府醫仿佛被惡鬼盯上,遍體生寒。
大夫人不悅再問,“我問你,你看硯兒做什麼?”
府醫深吸一口氣,藏在袖下的手一片濕濡,垂頭恭敬禀告,“小的擔憂二少爺,這才失神了,還請夫人勿怪。大少夫人氣血淤堵,服幾副藥,好生調養三日便無大礙。”
“有心了,送大少夫人回”大夫人眼底劃過茫然,該送她去哪。
司禮的房間她下意識不想被人破壞。
若将人送到别處,未免會落下話柄,說他們謝國公府苛待遺孀。
“不如将人送到蘭亭院旁邊的浮生居,那裡剛好有溫泉,有助嫂嫂調理身子。”謝硯适時開口。
大夫人恍惚點頭,“對,硯兒說的對,身子要緊,那就送大少夫人去浮生居吧。”
在場衆人聞言大驚,浮生居雖在蘭亭院隔壁,卻是二少爺的私人領地。
往日沒有二少爺準許,誰都無法入内。
他竟讓大少夫人住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