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婆子眼珠轉了轉,不耐催促,“大少夫人有所不知,二公子秋闱在即,日夜苦讀不倦,這個時辰定然還在用功讀書,咱們搜咱們的,何苦去打攪二公子。”
另一個婆子聞言紛紛附和,“是啊,是啊,二公子科考可是府中頂頂大事,大少夫人怎能随意打擾,我們搜快些就是。”
二公子慧眼如炬,他若來了,她們還怎麼陷害。
兩個婆子面色難看,府中丢失的贓物可還藏在她們身上,若被人發現,她們可就完了。
兩人相視一眼,昏黃的老眼裡俱是狠辣。
“紫芍姑娘何苦同她廢話,滿府都搜了,怎就她這裡搜不得,莫不是大少夫人心虛,這才屢次阻攔?”
“老姐姐說的是,老夫人還等着咱們回去複命,可耽誤不得。”
“這”紫芍皺眉,“兩位嬷嬷說的有理,你們繼續搜,當心些,别碰壞了房中物件。”
兩個婆子大喜,朗聲道:“是,婆子們定然仔細,大家都聽到了,還不快搜。”
說完就要往内室跑。
姜姒半瞌的眸子擡起,冷冷看向婆子,“我勸你們最好站住。”
兩個婆子心裡咯噔一下提起,咬咬牙,當沒聽到,徑自往房裡沖。
她們隻要将東西放到姜姒床下,任務就算完成了,到時候就算二公子來,也無法包庇姜姒。
眼看就要進去,唰的一道破空聲響起。
寒光乍現,一把匕首貼着嬷嬷額頭刺入梁柱。
“放肆,誰準你們擅闖浮生居?”随風一身黑衣,跟在謝硯身後走來。
白衣飄然,男子溫潤如玉,俊朗若仙。
深邃如墨的眸子噙着冷光,掃向房内,掠過姜姒時停了一瞬。
房内氣壓驟降,婆子吓得臉色蒼白,呆呆摸了摸額頭,掌心一片濕濡,心跳驟停。
差一點點,她就死了。
噗通一聲跪下,驚恐磕頭,“二公子饒命,我等也是奉命行事,并未有為難大少夫人的意思。”
其餘人紛紛跪下,唯獨紫芍站着,她面對謝硯,姿态恭敬的行了一禮。
“二公子息怒,府中失竊,丢了幾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,老夫人震怒,命奴婢帶人搜查全府,還請二公子行個方便。”聲線平緩,不卑不亢。
姜姒挑眉,單手托腮,饒有興緻看着。
若未記錯,日後謝硯登基稱帝,身側獨留了一掌事嬷嬷,備受重用。
那人的名字裡,好似也帶了個芍字。
紅唇微揚,默默念着,紫芍,紫芍,難道她就是那位掌事嬷嬷?
有意思,看來謝硯比她想的藏的還要深。
謝硯走到姜姒身側坐下,眸色疏冷淡漠,“所以你們就能不遵大嫂命令,強行闖入,紫芍,誰給你的膽子?”
紫芍臉色發白,“是奴婢沒能看好下人,驚擾大少夫人,來人,把這兩個婆子拖出去,杖責二十。”
“不不要啊,二十大闆下來,老婆子我就沒命活了呀。”一婆子驚恐哀嚎,狗一樣趴在地上爬到姜姒腿邊,不住磕頭求饒,“大少夫人,您人美心善,求您替我們求求情吧,我們不是有意忤逆您的,我我們我們隻是老眼昏花,耳朵不中用了才未聽到您的命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