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醫嘴角抽了抽,心跳如鼓,盡管早已确定兩人發生了什麼,可在人前這般明目張膽的護着,二公子還真是不拿他當外人啊。
顫巍巍将手放上去,鼻息凝神仔細探脈,眉頭緊皺,長歎一聲收回手,看向姜姒時神色凝重。
“敢問大少夫人,剛剛可是感到心悸刺痛,呼吸沉重,胸口憋悶?”
“是。”姜姒捂着心口,柔弱颔首。
“幼時被繼母趕到牛棚,恰逢雷雨季,我當時年幼,受了驚,便落下了每逢打雷便心悸的毛病。”
語調平緩,似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。
身側男人劍眉微蹙,一道冷光從眼底劃過,睡牛棚?難怪身子如此虛,原來是被繼母從小苛待。
一股說不出,道不明的郁氣從心底蹿出,周身氣壓驟降,房内空氣都變涼了。
府醫抖了抖,捋須歎息道:“這就是了,大少夫人得的是心病,心病還需心藥醫,日後每逢雷雨天,大少夫人身側萬萬不可離人,心安,心病才會不藥而愈。”
“多謝府醫,我記下了。”姜姒從頭上取下一支朱钗,“勞煩府醫冒雨前來為我診治,這支钗是入府時大夫人賞的,便當做診金吧。”
“哎呀,使不得,使不得,為大少夫人診治本就是老朽的分内之事,如何能再另收診金。”府醫連忙推拒,憑那位的霸道強勢,誰敢收這位姑奶奶的貼身東西。
忙背起藥箱,急匆匆道:“老朽院中還有事,二公子,大少夫人,告辭。”
姜姒握着朱钗,神情落寞。
女主嬌弱似水中百合,烏雲密發間隻剩下一支翠玉簪,渾身上下也尋不到半點好物件。
謝硯掃了眼,淡聲下令,“随風,去我私庫取兩套首飾。”
随風驚訝擡頭,詫異看了眼姜姒,神色複雜。
公子的私庫全是國公爺賞的珍寶,女子首飾是有,可那都是留給未來二少夫人的。
給大少夫人若讓國公爺知曉,公子怕要有麻煩。
“怎麼?你也想背主?”男聲清淡透着冷意。
随風慌忙道:“屬下不敢,我這就去取。”
室内跪了一地下人,謝硯不開口,她們連身子都不敢動。
“啪!啪!啪!”随着幾道闆子拍打肉體的聲音,下人們膽戰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