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硯兒對姜氏動心了?
念頭一閃而逝,謝老夫人指尖佛珠撚的更快,刻着梵文的佛珠碰撞出清脆聲響,彰顯着主人心思淩亂。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
硯兒一心科舉,從不近女色,這麼多年了,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,怎會對剛見幾面的大嫂動了心思。
心中另一道聲音又道,萬一呢?謝硯再如何寡情,說到底也是男人。
情之一字,誰又說的準。
姜姒哭了幾聲,便擦了擦眼角,起身面朝老夫人副了一禮,“我知自己身份尴尬,留在府裡,也是惹人閑話,不如我自請下堂,買我的五百兩,就當是我借的,待來日我定如數奉還,不讓謝國公府難做。”
說完她心裡一松,這句話總算說出口了。
若能借機脫離謝家,她哪還管男主黑不黑化。
憑她的本事,自立門戶不是問題。
未來太美好,姜姒不自覺露出笑意,水眸期盼看向上方,心跳如鼓。
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,謝老夫人應該會答應的吧?
“你确定要如此?”謝老夫人攥緊佛珠,嗓音沉重,“你可知出了謝國公府的大門,你将面對的是什麼。”
世俗多是對女子不公,尤其是貌美的女子。
沒有家族庇護,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靠什麼活?
無人看到,窗棂外一道人影閃過。
京郊,一處荒廟内,謝硯正用帕子擦拭手上鮮血。
白皙俊美的臉上,沾了幾點血星。
額角發絲垂落,金色面具後,一雙桃花眼閃着暴虐過後的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