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老夫人如墜冰窟,瞳孔渙散,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,後脊冷汗淋漓。
死了?
若姜姒真的死了,那這件事将再無回旋的餘地。
眼睛慘白空洞的看向孫子,唇瓣蠕動了幾下,最終将求饒的話咽下。
無力苦笑,求饒了又如何,冷心冷情的人,指望謝硯心軟,倒不如去焐化一塊千年寒冰來的快。
寂靜的法華寺被一層陰郁之氣籠罩。
呼嘯的狂風夾雜着水汽,泥土的腥氣從遠處飄來,烏雲遮月,微弱的燭火在風中搖曳,忽明忽暗。
大殿内,一片死寂。
謝家人愣愣看着狀似瘋邪的人,心髒砰砰直跳。
這是受刺激,瘋魔了?
大夫人瞳孔顫了顫,看着兒子手中血帕,鼻尖酸澀,眼眶漸漸泛紅。
“硯兒你大嫂她”
謝硯摩挲着血帕,黑眸幽暗深不見底,他頭也未擡,低沉冰冷的嗓音唇薄唇下溢出,“如您所想,死了。”
大夫人身子晃了晃,無力歎息,“還是去晚了。我累了,先回去了,硯兒你别鬧太過。”
說完不去看四周詫異的目光,起身徑自離開。
謝家三位夫人面露詫異,這是不打算管了?
那她們作為兒媳,誰不想頭頂的婆婆早死,可若是不攔着點,又要落個不孝的罪名。
三人均是人精,低頭擺弄手中帕子,各忙各的。
勸是得勸,但要講究方法。
外面呼嘯的風聲愈加劇烈,緊閉的窗棂被吹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