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鴿撲扇着翅膀落在窗棂。
謝硯擡眼,從書桌後走出,白皙修長的手抓住信鴿。
從纖細的鴿腿上取下竹筒,卷小的紙條倒出,上方寫着幾個蠅頭小楷。
“狀元樓。”
薄唇微勾,這是被君工臣昨夜的求娶吓到了,小狐狸躲的倒是及時。
“公子,三位老爺鬧到了老太爺那,說是要脫離謝家。”
墨一在門外小心禀告。
書房重地,未經允許,其餘人一律不得進入。
謝硯嗤笑,眸底泛着涼意,這就是祖父護着養大的兒子們。
也好,恰好趁着此事,肅清國公府。
“同祖父說,按照他們的意願做,簽下斷親書後,今後再見就是陌路人,國公府的榮辱皆與他們無關。”
“是,屬下這就去。”
風吹竹葉,綠蔭婆娑。
謝硯從懷中取出木簪,指尖習慣性的在上端摩挲,深不見底的黑眸裡閃着戾氣。
他本想等今年高中榜首,踏足廟堂後,再對龐家出手的。
沒想到倒是那隻老狐狸先忍不住,既如此,那就換條路走。
一陣風從大開的窗吹來,書桌上的宣紙被卷起,飄飄搖搖落地。
上方朱筆寫的名單上,龐夫人的名字被劃了去。
與此同時,老國公院子裡。
杯盞碎了一地,謝老國公坐在椅子上,喘着粗氣,剛毅的臉上滿是怒容。
“你們有種就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。”
三人跪在地上,瑟縮着小聲道:“姜姒已死,後日無法交出姜姒,便是欺君之罪,父親,您也不想看着整個謝家覆滅吧?”
“是啊,我們都是您的兒子,您就放我們一條活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