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滿意,她吐了一口氣走到屏風裡,那裡還有她用過的洗澡水,雖然已經涼了,但在這種六月天裡還能勉強将自己再清洗一番。
本來想邁進浴桶迅速把自己清洗幹淨的,可想了想,又覺得有那麼點不妥。
這房内還呆着一個男的,誰知道他會不會忽然對自己升起了什麼歹念?
但很快慕容七七又把自己這個想法給推翻,玄王爺要是真的對她有什麼歹念,昨夜裡頭自己早已經被他吃幹抹淨了,清白哪裡還能保留到現在?
這麼一想她頓時安了心,褪去自己的衣裳跨到浴桶中,迅速将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。
出來的時候楚玄遲依然躺在床上,睜眼看着頭頂上的紗幔,不知道在思索什麼。
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夜為何要到此來找她,隻是昨夜所睡的那個安穩覺實在令人回味不已,今夜裡躺在熟悉的大床上,少了她的伺候,竟是輾轉難眠。
不過是一夜的工夫罷了,他竟有一種喝了毒酒、從此毒素滲入五髒六腑,到了夜裡便會毒瘾發作的感覺。
翻滾了大半夜完全沒有半點困意,于是在沒有驚動到任何人的情況下,他孤身來此,隻想試試還能不能尋回昨夜那種酣睡的感覺。
慕容七七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冥想着,七七低垂頭顱,拖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迅速來到梳妝台前,拿起脂粉胡亂向自己臉上抹去,這張如花美顔,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看了去。
食色性也,對着這麼美的女子,又是孤男寡女深夜處在一起,她真的不能保證玄王爺在見到她的真容後,是不是還能把持得住。
終于在自己臉上弄出一張鬼畫符,她才滿意一笑,拿軟巾把自己一頭濕發裹了起來,回到床邊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尊貴男子,溫言道:“不知道王爺要我如何伺候?雖說王爺尊貴,但有些話我還是要事先和王爺說清楚。”
“說什麼?”楚玄遲根本沒有興趣與她交談,一轉身便趴了下去,悶聲道:“伺候。”
“王爺讓我伺候本是無可厚非,王爺本就生得尊貴,隻不過,王爺要知道我并不是青樓裡的煙花女子,王爺如此”
“究竟想要什麼?”床上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,他來隻是想讓自己睡一個好覺,而不是聽她說廢話。
知道他對自己完全沒有半點憐惜,七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忍不住怨念着,長得這麼好看,又這樣大刺刺躺在她的床上,卻對她如此傲慢!
如果他不是玄王,而是一個無關系要的路人甲,她真的會忍不住一腳把他踹下去。
有人會像他這樣,來到旁人的房内還如此無禮,完全不把主人家當一回事的嗎?
但,如今這個玄王卻是她得罪不起的。
努力斂去眼底的不悅,她笑道:“王爺,既然要我伺候,是不是該付給我适當的報酬?”
報酬楚玄遲因為這兩個字微微怔了怔,但也隻是怔愣了一刹,便沒有半點遲疑地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,頭也不擡直接丢給她:“拿着令牌到蕭氏錢莊去取錢,隻要伺候得好,錢财這方面,本王自不會虧待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