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有汗水的味兒,她知道,那是為了盡快來見她,日夜趕路折騰出來的。
她喜歡這樣的味兒,有親人的味道。
倒是聽她這麼說,慕容逸風輕輕将她推了一把,一絲尴尬:“這兩日都沒有沐浴,身上髒,别弄髒你的衣裳。”
他是粗漢一個,哪像她們這些姑娘家,自己一身汗味他是不在意,卻怕她介懷。
“皇兄這次不可能孤身一人到來,你的随行呢?”七七總算放開了他,倒不是因為怕他身上的汗水味,隻是忽然想起他這麼急着趕路,說不準連晚膳都沒用。“皇兄,你用過晚膳了沒有?”
“沒呢,正餓着。”忽然像是想起什麼,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函遞給她:“父皇給你的家書,至于皇兄的随行,他們估計還得要過兩日才能到。”
七七把信函接過,信函的以金漆蠟封,很明顯并未有人打開過。
她收了信函,卻沒有立即打開,而是出了門,吩咐梅大叔準備浴湯和晚膳。
梅大叔對她的事情是從不過問的,隻知道盡心伺候,送來浴湯的時候見到坐在長椅上的慕容逸風也沒說什麼,送完浴湯便出了門。
七七主動為慕容逸風褪去一身沾滿風塵的外衣。
他身形高大,和楚玄遲倒是有幾分相似,一身糾結的肌肉,全是多年軍旅生活練就出來的,但一張臉卻恰恰是姑娘們最喜歡的俊逸好看。
五官深邃,線條剛毅性格,眉宇間全是成年男子的沉穩和英氣,越看越好看。
隻能說,皇家的兒女長得都出衆,後宮的妃子都是精挑細選的标緻人兒,若不是基因出錯,有幾個會長得難看的?
為他褪去最貼身的亵衣,肌肉飽滿的胸膛立時呈現,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密布糾結,有些還是足以緻命的傷,可想而知那時候傷得多重。
她忍不住探手,指尖在他的傷疤上劃過。
戰亂的年代,熱血男兒永遠不缺,七七對這一類型的男子總是會多幾分憐惜,他們為了國為了家,抛頭顱灑熱血,有多少人為了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。
慕容逸風的大掌落在她手背上,将她的小手從自己胸膛上拉了下來,笑道:“不過是一點小傷,都過去了,皇兄去沐浴了,你稍等。”
“嗯。”她溫順地點頭,看着他舉步走到屏風後,聽着他邁入浴桶的聲音,才回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終于想起來父皇的家書還沒有看。
真的怪不得她對父皇如此薄情,實在是這個父皇也沒給過她多少沒好的回憶,他後宮的妃子太多,兒女也太多,能分到她身上的憐愛一個巴掌數得過來。
更何況她母妃在她兩歲的時候便病故,父皇能對她有多少愛?
撕開封印,取出裡頭的信件,隻是瞄了數眼,眼底頓時黯淡了起來。
父皇,竟讓她如此
思緒飄遠了,許多疑惑頓時萦繞在心尖,紊亂的心久久未曾平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