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霜擦了擦眼淚,說道:“四姑娘快去找太太求求情吧!姑娘素日裡在太太屋裡服侍太太,太太一定會念着姑娘的好放了姨娘的!”
安婉抓住了秋霜的手臂,将人扶了起來:“你倒是說是何事啊?”
秋霜又哭着跪了下來:“姨娘的大外甥打着咱們公府的名号做了一次買賣,被公爺身邊的小厮逮了個正着,現在蘇家大哥兒和姨娘正被太太和公爺在正廳裡面挨打呢!”
安婉吓得面色慘白,倒退了幾步,身後芳草忙扶住了人。
安妘在一旁聽着,琢磨着是蘇姨娘的外甥走了個裙帶關系,何況又被人逮個正着,想來應該沒釀成大禍,何至于就把人打一頓呢?
在她身旁的安婉倒是慌得很,連話也顧不得說,便快步走出了聽蕭館的門,那秋霜也跟着安婉走了出去。
看着安婉離開之後,安妘忽然想起有什麼地方不妥——安婉是如何知道自己連藥都喝不下去的?
安妘心裡琢磨着,在這院子裡看了一圈,最後終于想到了什麼,伸手招呼過來了一個小丫頭過來:“你叫什麼?”
那小丫頭不過八九歲的樣子,卻很是機靈,朝着安妘笑道:“回姑娘的話,我叫玫兒。姑娘是想讓我過去看看蘇姨娘那邊的情況吧?”
安妘聽了這樣的回答,很是喜歡玫兒的機靈,上前輕輕拍了一下玫兒的肩:“你怎麼這麼聰明?我院子裡頭竟有你這樣好的丫頭,可憐我糊塗的時候竟然不知道。”
玫兒笑着福身道:“姑娘放心,我這就去看看,将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回給姑娘聽。”
那玫兒去的時間倒是挺長,直到下午安妘午睡起來了她才回來。
玫兒一進屋裡,安妘便讓碧果給玫兒倒了杯茶,玫兒吃了,方才笑道:“好姑娘,那蘇家大哥兒被打了二十闆子,皮開肉綻的才算罷了,蘇姨娘說是要禁足三月,還罰了三個月的例銀。”
安妘聽後,又問道:“那四姑娘去了,不是求情的嗎?”
玫兒擺手,低聲說道:“诶呦快别說這個,四姑娘連門也沒讓進,太太身邊的張媽媽就在門口和四姑娘說:姑娘,你是正經的主子姑娘,現而今又心願得成攀上了林尚書家的小公子,可千萬别為這些個腌臜人污了自己的名聲。”
安妘聽後,垂眸靜默了一會兒,也不知想着什麼,最後隻道:“張媽媽說的這話,該是太太說的,隻是四妹妹日日在太太眼前伺候,竟然連親生母親和表哥的情都求不了。”
那玫兒還未說話,碧霞走了過來,連忙說道:“好姑娘,你說什麼呢?京兆府尹康順來的大哥兒、二哥兒才是四姑娘正經的表哥。”
安妘知道碧霞這話也是勸着自己說的,便也沒有多說其他,隻是心裡有了些計較:這裡原是這麼個地方。
碧果看着安妘,隻當安妘心裡為安婉的事難過,勸道:“姑娘可千萬别為四姑娘的事上神,那四姑娘前後對您做了什麼事,您可得記着點啊!”
安妘笑了一下:“你放心,我這個人,還是挺記仇的,搶了别人未婚夫婿還天天過來惡心人的,日後可得好好求求上蒼别讓自己有現世報。”
說完,安妘又看向了玫兒,笑道:“我看你倒是聰明,不如你以後就在門廊上伺候吧,院子裡灑掃的活交給别人去幹就好。”
那玫兒聽了,自是樂得開心。
安婉的生母挨了罰,雖然心裡難受,卻還是日日夜夜伺候在太太面前,再沒有什麼心思來和安妘說林小公子的事情,安妘也得了幾天安生的日子。
安妘每日晚上洗了臉後用搗爛的積雪草敷在臉上,每日吃着宋思開得藥,這病也好了七七八八。
日子過得倒也挺快,一晃又到了宋思來複診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