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妘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安婉,無奈的說道:“你既然說有大喜,就當我有大喜的事吧。”
安婉身子微微前傾,擡手覆在安妘的手上,輕輕柔柔的說道:“聽說齊王庶子二哥兒到了适婚的年紀,眼下正相看京城貴女呢,二姐姐那裡有宮裡的大姐姐正在和皇上求旨意,輪不上齊王庶子,但三姐姐若是能嫁到齊王府,那可真是的的确确的高攀了。”
聽了這話,安妘垂眸,多少心中也有了警覺,然而隻聽安妘不鹹不淡的說道:“那我要是嫁入齊王府,雖是庶子,到底還是比四妹妹你高了一頭,四妹妹來和我賀喜,我接受了。”
此刻屋外卻傳來小丫頭的哭聲:“姐姐别打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屋中碧霞和碧果聽見這聲音連忙走了出去。
安妘聽見聲音,皺起了眉頭,在屋裡掃了一圈,發現安婉的貼身侍女芳草并沒有跟着她進到屋中,她轉頭皺眉看着安婉:“你搞什麼鬼?”
安婉蹙着眉間,手帕在鼻尖上蹭着,委屈的說道:“不過是丫頭們在外面吵架,和我有什麼相幹。”
安妘沒有理她,站了起來走到了屋門前,隻看到碧果正指着芳草罵道:“好你個賤丫頭,膽敢跑到我們院子裡來教訓人,我告訴你,就是蓮兒真做錯了什麼事,也輪不着你在這裡打罵!”
芳草冷笑了一聲,道:“蓮兒走路不長眼睛,往我身上撞,這得虧是我,要是撞到主子,還輪得着你來在這裡叫嚷,到時候别說是你,就是三姑娘也得遭殃。”
碧果聽了這話,上前一步掄起手來就要去打芳草,後面碧霞趕緊拉住了碧果,和芳草笑道:“咱們都是主子身邊伺候的人,怎麼不勸着兩個主子和和睦睦的,反倒撺掇着主子們鬧别扭呢?今兒這話要是傳到老太太和太太耳朵裡,咱們豈不是都要遭殃。”
芳草叉着腰呸了一聲:“誰要同你們院裡和睦了?我們院子”
安妘再也聽不下去,直走了出來指着芳草罵道:“我和你們姑娘正在屋裡坐着說話,你在這裡吵吵嚷嚷的還說着些不着邊際的話,像什麼樣子?碧果——”
碧果走到了安妘旁邊,福身道:“姑娘,我在呢。”
安妘指着門口說道:“去,把芳草姑娘說的話一五一十的禀了太太,讓太太來管管!”
安婉聽了這話,終于走了出來,連忙拉着安妘的手說道:“我的好姐姐,這是做什麼?這大晚上的我和你去太太屋裡對峙,是兩敗俱傷的事情,你氣我的丫頭說了渾話,打她兩下就是了,犯不着告訴太太。”
安妘推開了安婉,将手抽了出來,冷道:“你現在同我在這裡裝什麼親近?”
安婉皺眉,眼中全是不屑:“我當然不願意和你親近,但你馬上要被母親說給齊王府了,想着也是父親授意不能再因為林小公子的事讓公府臉上無光。三姐姐,隻要你不影響我和林小公子,我就不會想着要和你過不去,咱們畢竟是同氣連枝的姐妹,誰沒事非要讓你過得那麼不如意了?”
聽了這話,安妘沉吟,看着安婉沒有說話。
安婉歎了口氣,道:“算了,天色不早了,我就不打擾三姐姐休息了。”
說完,安婉便帶着芳草離開了聽蕭館中。
安妘站在門口看着聽蕭館的院門口,有些呆。
碧果生氣道:“姑娘不會被四姑娘那三言兩語給騙了吧,你忘了那個時候你生了重病,她讓人從太醫院故意找個年輕的太醫時候的事了嗎?那可是想要姑娘命的事啊!”
碧霞聽了,上前捂住了碧果的嘴:“你小點聲吧,這樣的話,在這裡吵嚷着說了出來,要是讓别人聽見,夠你多少回死的。”
安妘卻緩緩點頭,說道:“我沒有忘記,所以才在想,她今天來到底是做什麼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