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說完話,宜春宮的餘嬷嬷便急匆匆的在院子裡指揮着小宮女們:“快,趕緊把院子和正殿各處收拾妥當,給娘娘備下熱熱的洗澡水,娘娘馬上就要回來了。”
碧霜歎氣:“姑娘,貞妃娘娘回來,就意味着仁和殿的人馬上就要到了,您沒有時間了啊。”
安妘聽到這些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,一時有了個想法:“碧霜!拿一些蛋黃花和水飛薊的汁子,再拿一些孔雀石粉和葡萄籽油調配的擦臉膏子來。”
碧霜蹙眉:“這是要去福甯宮?”
安妘清了清嗓子:“先去鳳儀宮中拜别皇後娘娘,再去福甯宮拜别太後娘娘,我們不能擾了太後娘娘清修!”
她說話時,故意揚起了聲音,屆時皇上的人來宣旨時看不見自己,好讓宜春宮的人回話。
既已經說了,安妘和碧霜一同先去了鳳儀宮中,給文樂公主送了一些補水保濕的護膚品,閑聊一會兒,安妘琢磨着太後此時應該誦經誦完了,就出來直接去了福甯宮中。
一入福甯宮的正殿,安妘行禮笑道:“太後娘娘,小女今兒來和您拜别。”
太後點頭笑了笑:“哀家昨兒聽仁和殿的宮人們說了,皇帝說你身上的傷養好了,該回公府了,否則一直待在宮裡也不像話,難得你有心,還過來和哀家辭别。”
安妘福身,坐到了宮人搬過來小圓凳上:“這不是有心,是心裡舍不得太後娘娘,雖然小女和太後娘娘不過處了幾日,但心裡很是敬愛太後娘娘,一時間聽自己要離開了,再也不能每日相伴太後娘娘身邊,心裡難過的厲害。”
太後聽後,搖頭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安妘看了碧霜一眼,碧霜忙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瓶遞到了太後身邊的常嬷嬷手上。
安妘繼續說道:“這是小女自己做的擦臉膏子,能撫平細紋,抗衰老的,擦着非常滋潤,裡面用了孔雀石粉,葡萄籽等,小女沒什麼别的能孝敬太後娘娘,隻有自己閑來無事做的小玩意來孝敬您老人家,太後娘娘用的時候,可千萬記得小女啊。”
太後轉眼看向常嬷嬷手上的白瓷瓶,疑道:“昨兒晚上聽說你在貞妃去皇上那之前,拿着自己捯饬的擦臉膏子給她敷面做臉,也不知是不是這個?”
安妘心中一時激動,卻又不能表現出來,隻得壓下激動的心情,看起來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:“回太後娘娘,是小女給貞妃娘娘敷面做臉不假,但卻不是這個配方,給貞妃娘娘用的是能美白亮膚的。”
常嬷嬷聽後,低頭細細的瞧了一下安妘的臉,随後便朝太後笑了一下。
太後眉毛微微挑起:“怎麼了?”
常嬷嬷笑道:“奴才想到一個事情。”
太後疑道:“什麼事情?”
常嬷嬷低頭微笑:“奴才想起來,早些時候京城裡有傳言說三姑娘的臉上起了許多的紅瘡,破了相,所以林家的那位小公子林子棠便和三姑娘退了親事,今兒聽三姑娘和太後娘娘說起擦臉的東西,頭頭是道的,想必三姑娘是靠着這些把自己的臉給治好的。”
安妘低頭笑了笑,看起來倒有些羞澀的意味。
太後聽後,緩緩點頭:“你這麼一說,哀家倒真是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了,妘丫頭,你既然對這些這麼有研究,怎麼從不見你給哀家也做一次?”
安妘聽見太後如此一說,眼睛一亮,随即站起來:“太後娘娘,都是小女的過失,不如,今日臨别,讓小女伺候您敷一次臉吧?”
本來她還想加一句“改日您再想起來這東西的好了,可以随時傳小女入宮伺候”,但轉念一想銷售最忌諱操之過急,便将話給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