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唐櫻,你今天”一個年輕的實習生張了張嘴,有些不确定地開口,“是不是用什麼新化妝品了?感覺”
感覺變好看了。
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裡。
五官還是那個五官,臉還是那張臉。
可就是整個人的氣質,提亮了好幾個度。
像是蒙塵的明珠,被人擦去了表面的灰塵,開始透出溫潤的光華。
唐櫻微笑着回應,“沒有啊,可能是昨晚睡得好吧。”
她坦然地接受着衆人的打量,走向自己的工位。
這份從容,與過去那個總是低着頭、畏畏縮縮的女孩,判若兩人。
張蘭端着茶杯從辦公室裡走出來,一眼就看到了唐櫻。
她的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。
這丫頭,怎麼一天不見,就跟換了個人似的?
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沒變,可穿在她身上,卻硬是多了一份幹淨清爽的味道。
她心裡的火氣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,正準備找個由頭訓斥幾句。
唐櫻恰好擡起頭,視線與她對上。
那雙眼睛,清澈得像一汪泉水,平靜無波。
沒有挑釁,也沒有畏懼,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着她。
張蘭準備好的一肚子刻薄話,竟然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她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,哼了一聲,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下午,辦公室的門被推開。
一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夫婦,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。
男人穿着一件半舊的藍色工裝,女人則是普通的布衣布褲,兩人的臉上都刻滿了風霜,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。
他們手裡,還捧着一面用紅布包裹着的、巨大的東西。
“同志,我們我們找人。”男人搓着手,有些局促地問。
辦公室裡的人都擡起頭。
“你們找誰?”有人問。
“我們找唐櫻,唐櫻同志。”女人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,眼眶紅紅的。
唐櫻站起身。
“我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