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電台辦公室。
有人在泡茶,有人在看報,還有幾個人湊在一起,竊竊私語。
話題的中心,自然是昨天被發配邊疆的唐櫻。
張蘭端着搪瓷缸子,慢悠悠地吹着上面的茶葉末,嘴角挂着譏诮。
“你們說,她昨晚上是不是得吓得尿褲子?”
旁邊一個叫劉麗的女同事立刻附和,“可不是嘛,那節目以前叫《午夜聊齋》,專門講鬼故事的。讓她去跟鬼聊天,也挺合适的。”
“那節目的收聽率常年是零蛋,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對着話筒自言自語,是什麼感覺。”
“什麼感覺?精神病的感覺呗!”
張蘭喝了一口熱茶,放下缸子,發出一聲舒坦的喟歎。
她覺得心裡那口惡氣,總算是出了。
你唐櫻不是能耐嗎?不是一來就搶了我的風頭嗎?
現在好了,去那個誰也聽不見的角落裡,自己跟自己玩兒去吧。
等唐櫻受盡冷落,受盡嘲諷,最後自己受不了,灰溜溜地滾蛋。
辦公室的另一頭,主編李然的辦公室門緊閉着。
他一夜沒睡好。
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唐櫻那張年輕又倔強的臉。
他總覺得這事兒,自己有責任。
是他沒護好這個好苗子。
他煩躁地在辦公室裡踱着步,最後還是忍不住,抓起電話打給了播控室。
“小王,把昨天晚上《午夜故事會》的錄音母帶,給我送過來。”
他想聽聽。
他想知道,唐櫻的第一期節目,到底做得怎麼樣。
是會自暴自棄,随便念點東西糊弄過去?
還是會
李然心裡沒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