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直了身體,那挺拔的姿态,像一株雪中的青松,帶着一股甯折不彎的傲氣。
她的聲音,也冷了下來。
“董導,您說的沒錯。”
“老百姓,确實沒什麼曆史常識,也沒什麼文學素養。”
“他們辛苦一天,回到家裡,不想聽您講那些沉重的家國大義,也不想研究什麼蕩氣回腸。”
“他們就想聽個樂呵的故事,讓他們能笑一笑,把一天的煩心事兒都忘了。”
“他們就想聽首簡單的歌,家裡的孩子聽了會跟着手舞足蹈,這就夠了。”
她的視線,像兩把鋒利的劍,直直地刺向董應良。
“我的作品,确實是為了老百姓寫的,但是并非沒有價值。”
“看來,确實不适合您這樣‘大雅之堂’的導演。”
會議室裡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唐櫻這番話給鎮住了。
他們沒想到,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,漂亮得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姑娘,說起話來,竟然如此鋒利,如此寸步不讓。
董應良的臉色,也沉了下來。
他沒想到,自己會被一個他根本瞧不上眼的女人,當衆頂撞。
唐櫻沒有再看他。
她彎下腰,将自己帶來的那份《情深深雨蒙蒙》的曲譜,從地上撿起來。
仔細地撫平紙張上被捏出的褶皺。
“既然如此,就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。”
說完,她轉身,在拉開門的那一刻,她停下了腳步。
沒回頭,隻是側過臉,留下一個清冷決絕的側影。
“希望您能找到,配得上您‘大雅之堂’的作品。”
話音落下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