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已經賣完了,那個大案闆上還有兩個扇骨,一堆小肋巴條,上面剃得幹幹淨淨,一點肉都沒有留下。
旁邊的鐵桶裡放着沒處理的腸子和豬肺。
可能是天熱的原因,幾隻蒼蠅圍着那個桶嗡嗡的飛,還有兩隻叮案闆上。
如果是以前,葉芳菲别說看了,經過的時候都會嫌棄的捂着口鼻,還會生理性幹嘔幾聲。
此一時彼一時,誰讓她那麼倒黴,穿越到這個物資匮乏的年代,就連她以前嫌棄的豬大腸,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。
她忍着惡心,湊近那個桶聞了一下味,還好沒有變質。
賣肉的這裡沒人,其餘的幾人懶懶散散的坐在那裡,沒人搭理她。
葉芳菲走到賣成衣那裡,剛才買她雪糕的那個連衣裙營業員,正扇着扇子嗑瓜子。
她在櫃台上輕輕敲了一下,“同志,請問那個肥腸怎麼賣?”
連衣裙趴在那裡頭都沒擡,葉芳菲又喊了一聲,連衣裙這才不耐煩的擡起頭,看到是她,愣了一下。
葉芳菲看她呆愣愣的,也不說話,覺得這些人的服務真差,壓下心裡的不耐,又笑着重複了一遍。
“你要買那桶臭烘烘的下水?”
連衣裙剛才買雪糕的時候,就猜到這同志家庭條件可能不太好,不然也不會大中午的在街上賣冰棒。
那東西從早晨放到現在,那麼熱的天,恐怕都臭了,要不是賣肉的老劉出去還沒回來,早就拿去丢了。
其實豬下水平常還是挺多人買的,雖然吃起來有點腥臭,但它便宜,五毛錢一副,還不要肉票。
可能是今天太熱了,大家懶得收拾,這副肥腸就剩了下來,搞的供銷社裡都臭呼呼的。
“對,我要買,請問多少錢?”葉芳菲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。
“好像是兩毛錢一斤,你等會,我幫你問問。”連衣裙剛說出價格就後悔了。
這副豬下水本來就是要丢的,也不知有沒有變質,怎麼能要錢呢?
況且本來就是要丢的東西,而且這同志還那麼窮。
她看其餘的營業員都在忙活,應該沒聽到她剛才的話。又小聲的對葉芳菲說:“不要錢,你直接拿走就是。”
“啊,不要錢?”葉芳菲懷疑的看向她,“同志,真的呀?”
連衣裙被她一問,覺得這樣讓她拿走好像不合适,想了想說:“那副豬下水放了很久了,本來就是要丢的,我不知道有沒有壞,如果你要,我可以拿出去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