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1頁)

孫秀菊心裡咯噔一下,難道兒子給兒媳婦寄錢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?

但她也不傻,決定來個死不承認,“娘,這事我一點都沒聽說,哪個在你又面前挑撥離間?”

她這話裡明顯帶着指桑罵槐。

“你還敢狡辯,我都聽人說了,那老葉家經常收到部隊寄來的彙款單,不是占勳還能是誰?”

沈張氏眼睛像毒蛇一樣,惡狠狠的盯着孫秀菊。她怎麼也沒想到,最老實的老二媳婦,竟然是最狡猾的。

大房和三房也都憤憤不平的瞪着老二一家,認為他們吃裡扒外,甯願把錢寄給外姓人,都不往自己家裡拿。

李桂英陰陽怪氣的說:“二弟,二弟妹,咱們可沒分家,那全家老小就是一體的,占勳把錢往他老丈母娘家裡寄,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吧?”

朱冬梅也在那裡添油加醋,“難怪芳菲天天零嘴不斷,還經常做新衣裳,原來是藏了私房啊。”

“唉,可憐咱們家老爺子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,都沒孫媳婦過的滋潤,想想心裡就難受。”

她這一番挑撥,讓沈春生和沈張氏的臉色愈加陰沉。

沈春生飯也不吃了,拿着他的煙杆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,讓人心裡慎得慌。

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建華,聽他娘當着那麼多人質問他媳婦。大嫂和弟媳婦也在這裡拱火,眉頭緊皺,說出的話也硬邦邦的。

“爹,娘,我和秀菊不知道占勳有沒有往他老丈人家寄錢,就算寄了,那也是應該的,一個女婿半個兒,既然他娶了人家的閨女,就得孝順嶽父嶽母,這沒啥好說的。”

他掃了一圈桌上神色各異的人,又低聲道:“再說了,占勳每月往家裡寄10塊錢,可一次都沒少過,不知道爹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。”

這是沈建華第一次那麼強勢的和老頭老太太說話。

老大和老三兩口子都很吃驚,就連老大兩個兒子,都忍不住看向這個二叔。

沈春生掀起眼皮,盯着沈建華看了一會,才沉沉的問,“老二,占勳現在每月多少工資?他當兵也八九年了,五六十塊錢總有吧?怎麼一個月才往家裡寄十塊錢?”

沈建華今天也是被爹娘問的寒心了,闆着臉說:“爹,我沒問過孩子的工資,他在外面槍林彈雨的,掙個錢不容易,結婚的時候又花了不少,聽他說還在部隊借了些,也不知道賬有沒有還完。”

“他結婚全靠自己,我一點忙沒幫上,還每月喝他的血,又咋好意思問他工資的事?我當爹的慚愧,問不出口。”

他這含沙射影的話,臊的老頭老太太都有點下不來台。

孫子參軍第二年,基本上每月都寄錢回來,可他結婚的時候,家裡卻一分錢沒往外拿,就連擺酒席的錢都是他自己出的,确實有點說不過去。

堂屋裡靜悄悄的,無一人說話。

這時劉文靜拿起筷子,給沈張氏夾了一筷子菜,笑盈盈的給二房上眼藥。

“爺爺,奶奶,快吃飯吧,别和小輩一般見識。天不早了,你二老年紀大了,可不能熬夜,吃過飯早點歇息,千萬别氣壞了身子。”

她就差明着說,是二房不懂事,惹老頭老太太生氣了。

沈翠娟氣的咬牙,小聲的罵:“嘴甜心毒的挑事精。”

被孫秀菊瞪了一眼,撇了撇嘴,就端起碗繼續吃飯。

沈春生和沈張氏雖然臉色難看,但也沒再繼續追問沈占勳的工資。兩人一前一後回了他們住的房間,連飯都不吃了。

沈老大借這個機會教訓弟弟,“老二,看你把爹娘氣的,晚飯都沒吃,你趕緊給他們端過去,再給二老賠個不是。”

正在呼呼喝粥的沈占強擡起頭,沒心沒肺的說:“爸,不用送,爺爺奶奶屋裡有點心,白糖,冰糖,還有麥乳精,不會餓着他們的。”

還沒走到房間的沈春生和沈張氏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