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芒閃過。
一陣風從未關的窗口逃進來,吹動兩人的衣裳。
鹿之绫的一頭長發被吹得揚起,幾縷拂到白皙的臉上,晃過眼睛,被鋒利的刀鋒割斷,輕飄飄地落下來。
銳利的刃尖停在漂亮的褐色瞳孔前。
鹿之绫站得一動不動。
她的唇邊甚至帶着一點沉浸回憶的微笑,“整幅畫小鴨子破殼是核心,但其實畫面裡全是初生,連清晨的太陽都是,所以我才覺得很有趣。”
“”
薄妄的笑意凝固在唇畔。
真瞎子。
黑桃會所的人不是她。
鹿之绫平靜地看着前方眨了眨眼睛,似是才反應過來,“你站到我前面了嗎?”
薄妄扔了水果刀。
利刃落地的清脆聲音讓鹿之绫縮了縮肩膀,像是害怕一樣,她的神色微慌,“你扔什麼?”
剛說完,薄妄突然伸手掐上她的下颌,半掌狠狠貼在她的頸側,鹿之绫有種要被掐死的窒息感,呼吸都頓了。
窗外進來的夜風格外薄涼。
她的身體不由得繃緊。
面前的男人卻沒再發狠,改掐為捏,用拇指在她的下巴親昵地撫摸了兩下,又撫過她的唇,低沉的嗓音在夜風中透着詭異的溫柔——
“憑幅畫就喜歡上我了?嗯?”
“”
到現在,鹿之绫才算真的明白,薄妄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做過哪些惡事,而是他喜怒不形于色,讓人根本無法判斷他此刻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