襯衫長褲沾在他的身上,身形被陽光拉得格外颀長。
鹿之绫沒有聽話,睜着眼看向上方,他一頭短發全濕了,水珠順着下颌線滴下來,落在她的眼皮上。
她看向他漆黑的眼,如果不是他,今天她已經沉進清江了。
薄妄,謝謝。
對于一個貧血的孕婦來說,這一遭耗盡鹿之绫的體力。
回去的路上,她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,人歪頭倒在薄妄的肩上。
李明淮在前面開着車,偷偷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,就見薄妄渾身濕透地坐着,沒有推開肩上的人。
他現在好像有些明白妄哥為什麼要查要監視鹿之绫了。
哪是什麼懷疑有問題,是生怕有問題吧?
都是監視,理由卻差得十萬八千裡。
當時,車子掉頭回了摩托車博物館,門被踹開時,裡邊隻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姜浮生。
地上血迹斑斑。
妄哥臉色一沉,轉頭就走。
等他追下去時,妄哥已經開着車走了,他連忙開着展覽館的摩托車追過來,勉強追上。
那麼高的斜坡,說沖就沖下去了。
這是不重要的生子工具?這分明是手掌心裡的寶貝!
意識到這裡,李明淮不由得抹了抹後脖子的冷汗,幸好,他一直還算對這位嫂子尊敬友愛,沒有任何負面言論。
這一覺,鹿之绫睡得很沉,夢斷斷續續做了好幾個,最後在一陣強光中蘇醒過來,有人正扒着她的眼皮。
有欣喜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來。
“妄哥,有反應,她的瞳孔真的有反應!”
“”
鹿之绫抗拒地縮了縮身子,定睛看去,就見穿着白大褂的秦醫生站在她的病床旁,一邊季競正驚喜地看着她。
見她醒來,季競笑着沖她揮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