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被清場了。
隻剩下一地的冰和斑斑血迹。
燈已經關掉,光線昏暗。
薄妄坐在那裡抽煙,煙霧從他薄唇間緩緩吐出,缭亂在空氣裡。
鹿之绫快步走過去,站到他面前揚起了手。
如果不是他挑起來,她不會受這種侮辱。
薄妄擡眼睨向她白皙的手,眼神涼涼的,動作變都沒變,眉梢也沒擡一下。
“”
是她自己要找上來的,是她太自以為是,是她自取其辱。
他救過她,她還要在薄家的屋檐下生活,她不能和他這樣動辄玩命的人為敵,這比應付郁芸飛和夏美晴還可怕。
她想好好活着。
不能打。
纖細的手指一根根收回。
她垂下手來,握緊,微顫。
薄妄從嘴裡取下煙,“怎麼,不打了?”
“舍不得。”
她随口敷衍一句,轉身就走,一刻都不想再留在這艘遊艇上。
薄妄坐在沙發上,棱角分明的臉上神情有些僵硬。
他身陷在幽暗裡,如鬼如魅。
良久,他狠狠吸了口煙,又覺得沒味,将煙扔在地上,鞋尖碾上去,碾出一地的猩紅。
鹿之绫從裡邊走出去,就聽到一陣吱哇亂叫的慘叫聲。
她轉眸看過去,就見一群人站在欄杆邊,抓着一根繩子,繩子下方吊着剛剛那個黃發男人。
被捅出窟窿的手将海水染成深紅色。
人在海裡浮浮沉沉,窒息讓他整張臉扭曲起來,滿是驚恐、懼怕,連叫都是沉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