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轉身,看着他滿身的鮮血,有些下不去手,“要不你先進浴室沖一下,我再給你擦?”
薄妄二話不說松起腰間皮帶。
“就這樣,就這樣吧。”
鹿之绫招架不住連忙說道,拿着吸了水的洗臉巾走到他身邊,給他擦臉,濕潤臉上的皮膚。
薄妄很配合,沒動,就是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鹿之绫将卸妝油滴在手心,雙掌貼在一起,旋轉,捂熱,然後抹上他的臉。
柔軟的小手在他臉上遊走,薄妄凝視着她白皙的臉,目光落在她抿着的紅唇上,忽然道,“你的戲演得不錯。”
先是給薄家衆人遞消息,等所有人到齊後再将郁芸飛和夏美晴送回來,在大家都質疑他的時候,她三兩句話就将他塑造成一個委屈得要死還英勇救人的形象,讓薄家對他進财團提不出半點質疑。
平時倚老賣老最厲害的二叔公都讓她整得說不出狠話來。
鹿之绫一邊替他抹卸妝油一邊道,“我大哥剛進财團做事的時候年輕氣盛,總是橫沖直撞,得罪很多人,後來他想通了,和什麼人相處就用什麼方法,和道貌岸然的人比誰更能占道德制高點,和不要臉的人比誰更不要臉”
總之,用魔法打敗魔法才爽。
二叔公倚老賣老,總是端着大家長的架子,大家長哪敢輕易擔一個叫人斷絕父子關系的名頭,聽起來就很不道德。
她正說着,下巴忽然被捏住。
薄妄逼近她的眼,眸色深得像是吞人的無底深淵,“對我演過麼?”
原來是在這裡等着。
鹿之绫心裡梗了下,她垂下雙手,注視他的眼,不動聲色地反問,“我今天這個樣子,是不是特别心機,很不讨喜?”
薄妄盯着她好一會兒,看着她眼中的小心翼翼與惶恐,放下手來,不以為意地道,“無所謂,你想玩就玩,隻要你别玩到我頭上來就行。”
玩到他頭上,她就隻能等死了。
“”
鹿之绫的心更梗了。
她笑了笑,拿起洗臉巾給他抹掉臉上的傷痕,一點點擦拭幹淨。
“就擦臉?”薄妄饒有深意地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