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呆呆地看過去,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,薄妄直接堵上她的話,“怎麼,你還要留下來給她守個靈?”
死都死了。
“”
鹿之绫張了張沒什麼顔色的唇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薄妄将車越開越遠。
車子裡的空氣被夜色緩緩抽離。
鹿之绫滿身是血地靠着車窗望向外面,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,“薄妄,我想下車走走,可以嗎?”
“你還真把我當你司機了?”薄妄冷嗤一聲。
“沒有,我就是覺得有點悶,你先回去,我晚點打車回去就好。”
她盡量溫和地說着,不去激惱他。
但薄妄已經不爽了,他開着車行駛在路上,沒有停的意思。
他看向後視鏡,就見她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後面,眼裡沒有任何光彩,跟當初瞎了的時候一樣,不禁嘲諷地道,“你大哥的一個舊情人而已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情人死了。”
他還沒死呢。
“她不一樣。”
她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,聲音失掉所有的情緒,很低很低,“她原本可以是我的家人。”
但現在沒了。
又沒了。
聞言,薄妄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,笑得冷血,“什麼家人不家人,不過就是層薄得看不見的關系,到死都是各放各的骨灰,有什麼好神話的,虛僞。”
聽到這話,鹿之绫無法置信地往前看去,看向他冷峻的側臉,一股涼意直蹿全身。
她再也坐不下去,出聲道,“讓我下車。”
薄妄沒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