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轉過臉,近距離地凝視着眼前白嫩柔軟的一張臉。
她抱着她,親上他的眼,極淡的一下,“薄妄,我要你人生圓滿,沒有遺憾。”
薄妄終于松了口,“讓我想想。”
“嗯,如果去一定要記得多帶人手。”
鹿之绫輕輕地笑了笑,看着他這雙漆黑的眼有些恍惚。
自從翡翠灘回來,他變得似乎越來越厲害。
以前他從來不在乎她是喜是悲,不在乎她的孕檢,現在他不止關注到她的情緒還會想着辦法哄她,還要親眼看着她生産,似乎将這件事看得很重。
她一直覺得他對她是掌控欲作祟,但掌控欲不會讓他連母親事故的真相都願意放下不管。
他是不是對她
鹿之绫心底有些駭然,不敢深想。
她正要退開,薄妄伸手按上她的後頸,放肆地吻了過來。
寒意似從泥土裡慢慢擠出來,散發在江北的每一個角落。
路邊的樹上葉子散落,塗上一層又一層的白漆防止凍傷。
一座雄偉威嚴的羅馬式教堂立在路的盡頭,一隻小蟲子在紅色的磚上賣力地往上爬,好不容易爬上灰白的窗又落下來,落在斑駁的台階前,再一次啟航。
一雙腳踩上台階,從它身上碾過,斷絕它的啟航之路。
一個又一個的人踩上台階,無聲地朝着教堂内部走去,他們的帽沿拉得極低,一張張空洞的白色面具泛着幽冷光澤。
他們是讓無數家族聞風喪膽的活死人組織,沒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。
教堂内部肅穆幽靜,冰涼的風從高處的窗落下來,落在空曠莊嚴的禮堂,折射的光點落在一根根柱子上。
巨大的耶稣十字架雕像下方,薄妄穿着一襲墨色大衣,随意而憊懶地坐在光滑的台階上,把一串佛珠手串握在手裡擺弄把玩,短發下一張臉沒什麼表情,氣場卻是冷厲、嚣張。
活死人們魚貫而入。
穿過一排排紅色的座椅站好。
“砰。”
大門被重重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