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啟和林風對視了一眼，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那位地中海發型的校長，更是緊張到手裡緊緊攥着的手帕都可以擰出水來，他完全沒料到，這場關乎國家戰略資源歸屬的嚴肅談話，會以一個如此接地氣的問題收尾。
”包食宿嗎？“
這三個字，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小石子，蕩開了一圈又一圈詭異的漣漪。
一直闆着臉，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的林風，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動了一下，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。而另一邊，那位始終帶着公式化微笑的國安局領導張啟，則是真的沒繃住，“噗嗤”一聲輕笑出來。
“葉童同學，你很有趣。”張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，鏡片後的目光帶着一絲玩味，“清北特級戰略學院，不僅包食宿，還提供全龍國最高标準的個人津貼和資源配給。”
他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：“當然，這隻是基礎。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，能夠進入特等班，那麼你所能獲得的資源，将超乎你的想象。”
“最高标準”葉童的眼睛瞬間亮了，亮度如同昨晚瑪莎拉蒂剛充完電後的大燈。
他猛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，之前那副生無可戀的鹹魚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寫滿了“為人民服務”的真誠與熱切的臉。
“價值！我最有價值了！”他拍着胸脯，義正言辭地說道，“能力越大，責任越大！維護世界和平，保衛國家安全，是我輩青年義不容辭的責任！領導，什麼時候開學？我馬上回家收拾行李！一分鐘都不能耽誤！”
這變臉速度，這情緒切換的絲滑程度，讓兩位見多識廣，審訊過無數窮兇極惡之徒的國安局特工，都感到了一陣無語。
這小子真是個活寶。
張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，他似乎對葉童的反應非常滿意。
“不過”葉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，臉上露出一絲截然相反的淩冽，“我有兩個條件。第一，我不想這麼招搖上學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第二，我希望隐藏我的個人檔案，并且包括我的家人在内。”
這大概是他最後的倔強了。
張啟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，不慌不忙地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，遞了過去。
“放心，一切都已安排妥當。”他語氣平淡地解釋道，“對外，你因在全國奧林匹克物理競賽中表現優異，被‘清北大學高能物理保密實驗項目組’列為重點人才。這是官方文件，全封閉式學習，禁止與外界通訊。你的父母半小時前已經收到了這份‘喜報’，你的父母很驕傲。并且主動為你填好了資料。對内，我們将在學院内隐藏你的能力信息，并且由顧朵兒暗中協助你。不過，入學前考核需要你自己完成。”
葉童：“”
他呆呆地接過那個信封，感覺它有千斤重。
安排得明明白白，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給他留。
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，徹底破滅了。
他甚至能想象到，他那個愛面子的老爹，現在恐怕已經在家族群裡瘋狂刷屏，準備晚上在小區門口的燒烤攤擺上十桌流水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