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童踏入九班教室的門檻，一股濃郁的、名為“絕望”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教室裡零零散散坐着十幾個學生，個個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，垂頭喪氣，愁雲慘淡。有的在低頭玩着手指，有的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闆，思考着人生的意義，整個教室安靜得仿佛一座大型的活體雕塑展覽館。
這裡，就是傳說中的“鹹魚集中營”。
然而，在這片悲傷的海洋裡，隻有葉童是一條歡快的魚。他非但沒有感到任何失落，反而有種回家的親切感。
就是這個味兒！對了！
他無視了講台上那位清冷禦姐教官投來的審視目光，徑直走到了教室最後一排，一個靠窗的黃金寶座。這個位置，進可攻退可守，上課能看風景，困了能靠窗戶，簡直是為他這種資深鹹魚量身定做的風水寶地。
他舒舒服服地坐下，伸了個懶腰，感覺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透着舒坦。
講台上，秦月将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，尤其是那個自得其樂的葉童。她不動聲色地打開了手環終端上的名單。
“現在開始點名。”她的聲音清冷，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，“張三。”
“到。”一個瘦弱的男生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。
“李四。”
“到”
秦月點名的速度很快，每點一個，她的目光就會在對方身上停留一秒。當她念到“葉童”時，聲音微微一頓。
“到！”葉童舉起手，聲音洪亮，中氣十足，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。
秦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那目光仿佛帶着x光，想要把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。
點完名，她雙手撐在講台上，身體微微前傾，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整個教室。
“我知道，你們中大部分人，對自己被分到九班，感到失望，甚至是不甘。”
“但我要告訴你們，這裡不是終點”
秦月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，“學院有學院的規章制度。在這裡，紀律散漫、沒有上進心，是最大的原罪。每天的訓練、每周的考核，都會被記錄在案。而最重要的一條”
她停頓了一下，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，最後，仿佛是無意間，落在了正準備打哈欠的葉童身上。
“每月會進行一次綜合考評。連續三次在全院綜合排名中墊底的人，無論你有什麼背景，無論你是什麼身份，都會被直接清退，打包送回你原來的地方。”
“清退”兩個字，像一記重錘，狠狠砸在了所有鹹魚的心上。
教室裡原本已經快要凝固的空氣，瞬間被攪動了。不少人猛地擡起頭，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。他們可以接受當個吊車尾，但絕對無法接受被灰溜溜地趕出去！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！
唯有葉童，在聽到這句話後，眼睛反而亮了一下。
他腦子裡的小算盤瞬間開始噼裡啪啦地響了起來。
連續三次墊底才會被清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