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永年粗重地喘息着,胸口劇烈起伏。
“現代戰争,非指掌之争,乃體系之戰”
“破其一點,則全盤皆崩”
這幾句話,在他腦海中反複回響。
字字珠玑,卻又狂妄至極!
一個區區作戰參謀,口氣倒是不小。
康永年将那份報告重重地拍在桌上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悶響。
他擡起頭,眼睛瞪着鄭嶽。
“少跟我扯這些虛頭巴腦的理論!”
“紙上談兵誰不會?”
“我要知道過程!”
“具體的作戰過程!”
“谷平邦那個混小子,到底是怎麼栽的!”
康永年是真的急了。
他急于想知道,自己引以為傲的王牌。
那把最鋒利的尖刀,究竟是在哪個環節,被對手折斷了。
鄭嶽的腰杆挺得筆直,表情沒有絲毫變化。
他知道,司令員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,而是事實。
“是,司令員。”
鄭嶽清了清嗓子,開始複盤那場僅僅持續了半天的演習。
“演習開始于淩晨四點。”
“藍軍,也就是蒼狼旅,沒有進行任何試探。”
“谷平邦的風格您是知道的,一上來就是王炸。”
康永年點點頭,示意他繼續。
谷平邦的戰術風格,他确實了如指掌。
八個字:雷霆萬鈞,一擊緻命。
從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。
“蒼狼旅出動了四個數字化合成營,兵分三路,采取了經典的‘一點兩面’突擊戰術。”
鄭嶽走到巨大的電子沙盤前,調出了演習開始時的兵力部署圖。
代表藍軍的藍色箭頭,直插紅方陣地。
“兩個主攻營,從正面直撲紅方,也就是319旅的大本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