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司令員,不是逃跑。”
鄭嶽搖了搖頭,表情嚴肅地解釋道。
“他們是在演習規則允許的範圍内,主動放棄了指揮部這個‘實體’,
将整個旅的指揮系統,全部轉移到了線上。”
“與此同時,他們将全旅的作戰單位,全部打散。”
“以班為單位,三人一組,化整為零。”
鄭嶽一邊說,一邊在沙盤上進行操作。
代表紅方的密集紅點,瞬間“炸”開,灑滿了整個演習區域。
“他們采用了‘三三制’戰術隊形,每個戰鬥小組呈三角形散開,組員之間間距二十米。”
“這種隊形,極大地縮小了被炮火覆蓋的概率。”
“他們繞開了藍軍的主力進攻鋒線,從蒼狼旅四個合成營之間的巨大空隙中,滲透了過去。”
康永年的嘴巴,微微張開。
“胡鬧!”
“這簡直是胡鬧!”
他忍不住低吼道。
“把一個幾千人的摩步旅,拆成上千個戰鬥小組?指揮怎麼辦?後勤補給怎麼辦?”
“這不是特種作戰的搞法嗎?他一個摩步旅,哪來那麼多具備特種作戰能力的兵?”
“一旦被藍軍的偵察單位發現,這些三人小組,不就是活靶子嗎?”
康永年一連串的問題,問的又快又急。
這完全颠覆了他對現代集團作戰的理解。
這已經不是戰術了,這是在玩命!
“司令員,您的問題,也正是演習導演部所有人的問題。”
鄭嶽苦笑了一下。
“但事實證明,我們都錯了。”
“319旅不僅做到了,而且做得非常出色。”
“為了迷惑藍軍,他們甚至在被放棄的大本營裡。
留下了部分人員和裝備,僞造主力集結的假象,不斷向外發送虛假的電磁信号。”
“谷平邦上當了。”
康永年沉默了。
他死死地盯着沙盤。
金蟬脫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