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實打實的異變組織。
濕冷、滑膩,帶着金屬光澤的肉褶,沿着他的頸動脈一點點蠕動着生長
現在的他,就像一條不小心遊上岸的魚。
窩在這家昏暗、潮得像回南天的老樓梯間一樣的破酒館裡,
啃着一張連生産批次碼都還印在上面的煎餅果子,
時不時還得側頭躲避服務員的驅蟲噴霧,
他已經分不清那玩意是噴給蟑螂的,還是順手對他進行“消殺”。
咬第一口煎餅果子時,他還想罵兩句——
不是現做的,是冷庫裡解凍的料理包。
主料是壓縮廢肉渣,保質期寫着300年,吃起來像咬破一張熱塑膜。
咀嚼到第三下,他就連抱怨的心氣都沒了。
天知道,這已經是他近些日子吃得最像“中餐”的一頓了。
他也沒得挑。
這一頓飯,花掉了他口袋裡最後一張還能識别的“現鈔”。
作為一個“信用度=0”的“遊客”,
跟偷渡客沒啥區别,
連最基礎的賬戶都開不了。
隻能靠現金活着。
還是那種連市政系統都懶得追溯來源的老舊鈔票。
“鷹頭鈔”便是其中之一。
面值200的鷹頭鈔,能換來一個煎餅果子。
走出酒吧,有霧。
不是那種能拍廣告的濕潤晨霧,而是焚化爐漏氣後的那種。
不遠處,一個人倒吊在排水管上,剛咽氣沒多久。
死亡原因?
可能是逃單被抓,也可能隻是穿錯了顔色。
——在這個片區,哪怕襪子和背景不搭,也能成為喪命的理由。
再往前,一個招牌挂在半塌的牆上,髒得像屍皮。
上頭寫着:
“收購活體器官,原裝,二手皆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