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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怪怪的,沒人理我。

三個月後,爸媽帶着我搬出了家門,我問為什麼不跟爺爺奶奶一起住了,他們都不吭聲。

從那以後,每隔一陣兒,媽媽就蹲下來摸我的頭:“念念,你最近有沒有看到爸爸腦袋上長紅線?”

爸爸也會偷偷問:“你媽腦袋上,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啊?”

每次他們問,我都搖頭,

“沒有,沒有。”

六歲那年,我對爸媽說:“其實那個紅線,我早就看不到啦。”

他們倆同時松了一口氣,好像卸下千斤重擔似的。

可第二天我去爸爸公司玩,他讓我坐辦公室裡玩平闆,秘書姐姐進來了,她穿個緊身裙,聲音又軟又黏。

“顧總,這份合同需要您簽字。”

剛擡起頭,就發現爸爸腦袋上的紅線粗得快滴血了一樣,一端死死纏在秘書姐姐頭上。

秘書姐姐故意彎腰遞文件,那領口差點掉到桌下去了。我假裝專心戳平闆,其實手心全是汗。

爸爸斜睨了我一眼,對助理招手:“小王,把念念帶出去買點零食吧。”

被牽出門時,我忍不住回頭,從門縫裡看到秘書姐姐已經坐到了爸爸腿上,兩個人貼得很近。

可回家的路上爸爸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他還特意給媽媽買了玫瑰花。

吃完飯後他還陪媽媽追劇,給媽媽削水果。

可是隻有我知道,他腦袋上的那些紅線越來越多,有時候甚至會閃爍出詭異的光澤,看得人心慌慌的。

我把這一切都憋在肚子裡,直到有一天,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敲開我們家門,是公司的那個秘書姐姐。

她捂着肚子,哭哭啼啼地站在客廳中央,

“顧夫人,對不起!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變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!”

空氣瞬間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