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下,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這麼大的動靜,巡城衛介入,蕭王府為了撇清關系,洗刷這“血光之災”的晦氣,必然要加強所有門禁的守衛,嚴查出入。
慕容策那個以“抓刺客”為由調走蘇錦瑟護衛的計劃,還沒開始,就已經徹底泡湯了。
柳依依那個賤人,今晚休想再踏入新房半步。
我被關進了王府的柴房,聽着外面隐約傳來的、象征着婚禮順利進行的絲竹之聲,心中一片冰冷。
蘇錦瑟,前世的我,今晚,你至少可以安穩地度過你的新婚之夜了。
但這隻是開始。
我知道,一計不成,他們會再生一計。第二個陰謀,就在三日後的歸甯宴上。
柳依依會在蘇錦瑟回門拜見父母時,在她喝的茶裡,下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。此藥不會立時發作,卻會讓人日漸體虛、精神萎靡。
前世,我就是在歸甯宴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,才給了他們日後誣陷我“與人私通,心思郁結”的借口。
這一次,我絕不會讓她得逞。
第二天,我被王府的管事狠狠抽了一頓鞭子,以“沖撞王府,驚擾王妃”的罪名,罰我在後廚做一個月雜役抵消損失。
這正合我意。
我拖着一身傷,在後廚最髒最累的洗碗處,默默地觀察着一切。
歸甯宴這天,後廚忙得人仰馬翻。我看到柳依依身邊最得寵的那個大丫鬟,親自端着一個托盤,上面放着一套精緻的雨過天青色茶具,腳步匆匆地走向專門為貴人們準備茶點的茶水間。
就是現在!
我端起一盆剛洗好、還滴着水的油膩碗碟,故意從她身邊經過。
“哎呀!”
我腳下又是一個“不穩”,整盆碗碟都朝着那丫鬟身上撞去。
“你這不長眼的東西!”丫鬟尖叫一聲,為了躲避那些油污,狼狽地向後跳開,手裡的托盤也随之劇烈晃動。
趁着她手忙腳亂穩住托盤的瞬間,我藏在袖中的手指飛快一彈。
一小撮無色無味的巴豆粉,精準地落入了其中一個茶杯——那個柳依依為自己準備的、用來掩人耳目的茶杯中。
做完這一切,我立刻“惶恐”地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頭道歉:“姑娘饒命!姑娘饒命!小的不是故意的!”
那丫鬟氣得臉色鐵青,狠狠踹了我一腳,但又急着去送茶,隻能罵罵咧咧地走了。
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,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。
柳依依,前世你喂我毒藥,今生,我先請你嘗嘗這腹瀉的滋味。
好戲,還在後頭呢。